夏心安走後,程昱躺在地上緩了好一會才徹底清醒過來。
趁著還沒有人看到他狼狽的模樣時,他顫顫巍巍的爬起來,趕緊將夏心安塞在自己嘴裡的抹布給扔掉,隨後一瘸一拐的走到洗手池旁,開啟水龍頭一口一口的往自己嘴裡灌水。
但不管再怎麼漱口,他總感覺自己嘴巴里依舊殘留著一股說不上來的難聞氣味,像是放了許久不曾洗過的餿味加上淡淡的 84 消毒水的味道。
他抬起頭,看著鏡子中鼻青臉腫的自己,精心打理過的頭髮如今如同枯草一般聚在頭上,熨燙平整的白色襯衫也早就蹂躪的褶皺不堪。
今天是他人生中最重要的18 歲生日,前不久他還在餐桌上曾飽受家人矚目,如同耀眼的新星,而現在就像坐了一趟過山車,整個人和路邊的乞丐不相上下。
這一切,都是拜那個女生所賜。
他程昱,活了18 年,還從來沒有受到過這般屈辱。
“砰—”
鮮血順著拳頭錘擊的玻璃碎片緩緩流下,幾個前來方便的人被這場景嚇得瞬間噤聲,各個倉皇而逃,生怕殃及池魚。
疼痛衝擊著程昱的情緒,待他稍微冷靜下來後,他開始思考那位女生到底是誰?
他是喜歡沾花惹草不假,但那些女生在他眼裡不過是如螻蟻一般,自己只要稍微給點好處,那些女生都會恨不得跪舔在自己的面前。
更何況,這種你情我願的事情,過去也就過去了。他也從來沒有對那些女生存在什麼欺騙。
喜歡就上,不喜歡就甩掉。就像扔掉一件破舊的衣服一樣簡單。
那些女生看著他家的勢力擺在面前,無論如何也是不會就這麼赤手空拳的前來報復的。
更重要的是,能進入這個飯店的人非富即貴,簡單來說就是會員制。門口的保安受過專業訓練,絕對不會任由一個家境普通的女生單獨溜進來的。
看來那個女生和他之間不存在感情糾紛,那她為什麼會平白警告自己?像是刻意在等著他一樣。
酒意剛剛消散,但隨著想的越多頭也越來越暈,不管他再怎麼回想,他的記憶裡始終都是查無此人。
奇怪的是,他又總覺得好像見過那個女生,而且就在前不久,但無論他再怎麼苦思冥想,腦中就像完全封閉找不到任何出口。
“小昱?”
熟悉的聲音打破了思想的禁錮,程昱緩緩回過頭,程父就站在不遠處一臉吃驚的看著自己。
“爸。”像是見到救星,程昱三步並作兩步走到程父身旁。
程父看到自己的寶貝兒子一臉的傷,心疼不已:“你怎麼...這是誰做的?”
程昱搖搖頭:“我不知道,我想了半天也不知道那人是誰,只知道是個女孩。”
“女孩?”程父聞言,冷靜了不少,“在這種地方出現,想來也是大戶人家出生,大概和你以前招惹的那些女生沒什麼關係了。”
“嗯。”程昱點點頭,又道:“她好像在這裡刻意等我,臨走時還警告我讓我不要招惹不該招惹的人。”
程父聽聞,開始回憶起最近生意上有沒有與什麼人發生過沖突,那人不敢直面對抗自己,所以在自家兒子身上動了歪心思。但轉念一想,自開始接手家族生意起,雖然表面上是他擔當集團重任,穩坐董事長之位,實則背後掌握大權的依舊是他早已年邁的父親。
他這職位只不過是個徒有其表的空殼罷了,又怎會招惹旁人。
程昱見自己的父親許久不說話,怕他一會想到什麼動怒怪罪下來,忍不住先開了口:“爸,自從上次有個女生的爸爸找上門口被爺爺發現後,我就再也沒有到處招惹是非了,那女生大概是之前哪位女生的朋友,看到我氣不過所以才警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