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媽,我已經退燒了。您別擔心。”齊澤宇蒼白的臉上扯出一抹笑容。
齊潔眼眶溼潤,低聲勸道:“小宇,我們這次就好好住院,好不好?”
“媽,我們不是說好了嗎?不看了。”他知道自己的病已經進入晚期,看了也只不過是增添父母的負擔而已。
他們家不是有錢人家,父母也只是普普通通上班拿著死工資的。
自從他生病後,家裡的存款已經砸進去了大半,他不想再花家裡的錢了。
“我現在只想多做一些我自己想做的事情,”齊澤宇又道,“媽,這是我們說好的。”
齊潔聽聞,沒有說話,只是低下頭,那抹白色刺痛著她的雙眼,她任由眼淚悄無聲息落下。
過了一會,她才點點頭,無力的回了句:“好,聽你的。”
齊澤宇笑了笑,眼角也跟著落下一滴淚。
現在他的情況急劇惡化,他不知道自己還能撐多久,不知道自己還能活多久。
腦海裡,父母為自己操勞奔波的身影,田柔乖巧可人的模樣,像一張張記憶的利刃,不斷劃破自己的內心。
他還沒有來得及為父母做點什麼,還沒來得及考上田柔說的江大,還沒來得及與田柔表白...
好像...什麼都來不及了。
唯一來得及的,還有自己短暫的時間,可以讓他再繼續留在田柔的身邊。
他要的也不多,只希望可以陪田柔熬到高三畢業,看著她考上自己心儀的大學,就夠了。
如果這一切只是一場夢,他也希望這場夢裡,自己所能帶給田柔的,永遠都只有快樂。
———
晚自習下課,許星知遞給了夏心安一本筆記本。
夏心安開啟,上面密密麻麻記滿了知識重點。
秀氣的字跡讓夏心安倒吸一口涼氣,臉都皺巴成一團。
“回去後,好好學習上面的知識點,明天我再帶幾張試卷過來。”
“唉...”夏心安嘆了口氣,“知道了。”
看著夏心安欲哭無淚的樣子,許星知又不禁勾唇打趣:“我可是會抽查的。”
聞言,夏心安也只是趴在桌上擺了擺手。她已經累的說不出一句話了。
兩個人幾乎是最後走出校門的,門口的路燈下只有幾個零零散散的學生。
“摸魚”此時趴在門衛處,看到夏心安後,倒是來了精神,搖著尾巴蹦噠到了她的腿邊。
“汪—”
聽到聲音,夏心安興致不高的蹲下身子,從書包裡拿出一根火腿腸撕開後放在手心。
“摸魚”吃著火腿腸,開心的尾巴搖的更起勁了。
夏心安撐著腦袋,看著“摸魚”的快樂狗生,又想想自己的悲慘遭遇,愁眉苦臉的對著“摸魚”咕噥道:“要是咱兩換換就好了,你說你為什麼不是個人呢?為什麼不長著和我同樣的臉呢?這樣你就能代替我學這些該死的公式了。”
“哼哼”
“摸魚”心滿意足的吃完火腿,舔了舔嘴巴,用頭頂了頂夏心安的手心,示意她摸摸自己。
“唉...”夏心安摸了一手的狗毛,哀怨道:“太慘了,活的還不如一隻狗。”
許星知一直站在夏心安的身後,看著她蹲下身子像一隻小貓咪似的縮成一團,聲音軟糯糯的對著一隻狗自言自語,不禁低笑一聲。
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夏心安這一面,心裡接連泛起了漣漪,只覺得他的同桌,實在是可愛的有些過分。
———
回到家,夏心安隨意的脫下鞋子,換好拖鞋走到餐廳。
自從上了高中開始,夏紫雲就吩咐家裡的保姆一定要每晚做好夜宵,以防夏心安晚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