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啪——”扔東西的聲音伴隨著喝倒彩的唏噓聲從舞臺下傳來。
藍夏葉分神望去,只見舞臺下一部分黑影觀眾忽然活了過來般,紛紛在臺下喝著倒彩。
更甚者還有一些黑影觀眾憤怒的朝舞臺上扔東西,不知道從何而來的瓜子殼和香蕉皮等垃圾被一窩蜂的扔到舞臺上。
臺下那些披著黑影觀眾皮囊的演員們嚇了一跳,扭頭看向身旁行動自如,表現似乎很憤怒的黑影觀眾。
——它們竟然是活的?!不是充當氛圍組的假人嗎?
這些動靜驚醒了導演,他臉上的陰沉與怒火霎那間轉為緊張。
導演匆忙扔下控臺,拿起劇本重新控制舞臺。
只可惜臺上的人幾乎被藍夏葉殺光了,只剩下一個被嚇破膽的男人。
“不要殺我!不要殺我!”巧合的是,這個男人正是最初嘲諷藍夏葉的年輕男子,此時他跪在地上,拼了命的朝藍夏葉磕頭求放過。
導演頭疼的看著這一幕,實在是想不到還能怎麼補救,讓劇情更精彩一點。
要知道他本身並沒什麼強大的編劇本實力,完全是靠抄襲、搶佔他人劇本來穩定自己的地位。
現在出現了遠超他能力範疇的狀況,導演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圓上這個被藍夏葉破壞的不像話的劇本。
他更不能補救舞臺劇,哪怕是讓其重新變得有故事性。
導演一手捧劇本,一手拿筆,卻無從下筆,僵持的卡在原地。
他的劇本庫裡沒有一個能匹配上當今場景的優秀故事。
或許他可以控制藍夏葉自殺謝罪,說出一大堆難言之隱,但導演知道藍夏葉不會配合他的演出,只會故意搗怪。
最後結局和爛尾有什麼區別,觀眾依舊不會買賬。
怎麼辦?怎麼辦?
隨著導演的僵持,舞臺上的表演越發枯燥無趣。
喝倒彩聲越來越響亮,並且出現了部分黑影觀眾起立、離場的情況。
導演見狀,額頭露出細密的汗水。
“怎麼辦?怎麼辦?老闆看見肯定要生氣的。”導演的小眼睛裡瀰漫著焦灼和恐懼。
正在這時,一個西裝革履的精瘦女人突然出現在觀眾席後方,聲音洪亮的說道:“不好意思各位觀眾,此次突發演出事故,我們保證會馬上解決。為表歉意,我們將免除此次演出的全部門票費用。”
見狀起立離場的觀眾才停下了離開的步伐。
精瘦女人立刻揚起一抹笑容,她的顴骨突出,眼神犀利幹練,一副標準的商人模樣。不笑時不怒自威,可一旦笑起來,顴骨上揚,眼底的銳利被沖淡,便會讓人覺得親和力十足。
“大家可以先到隔壁休息室休息片刻,等我們處理好演出事故,再繼續演出。”
黑影觀眾紛紛點頭。
人群中,桑若愚眼中精光一閃,心中升起了一個大膽的想法,蠢蠢欲動。
如此大好時機,難道不能脫離黃昏劇院嗎?難道要想離開黃昏劇院真的只能走藍夏葉那麼危險的道路嗎?
桑若愚一狠心,極其不怕死的開口道:“我不同意!”
任務者和墮落者變成的真人觀眾聞聲望去,默默看著桑若愚試水。
精瘦女人也就是劇場老闆望向桑若愚,笑容一收,平靜的注視著桑若愚,彷彿透過桑若愚的黑影觀眾皮囊,看見了他內裡的模樣。
老闆一言不發,不怒自威的面孔,讓桑若愚情不自禁泛起陣陣的緊張與恐懼。
幾乎是下意識的,就想要開口放棄。
關鍵時刻,藏在他頭髮裡的蠱蟲狠狠咬了桑若愚一口,讓他從那好像面對老闆班主任家暴父親的恐懼震懾中醒來。
桑若愚後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