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喘不過氣來,雖然知道當務之急是要撇清私相授受的名頭,但嘴巴先冒出了句:“回將軍大人,奴才是國公府裡的小廝,今日是替府中二哥兒給魏三公子送東西來的。”

錦鳶的心猛跳一下。

隱約覺得不妙。

果不其然,聽著趙非荀冷嗤聲,道:“國公府真是教出來不少好規矩啊。”說著口風一變,“輕風,去把魏三叫來認人,看是否真是國公府裡的人。”

魏家幾個公子自小就跟著趙非荀後頭混,如今年紀大了,一個個見了他還會規規矩矩的束手叫聲非荀哥哥。

“將軍息怒!請將軍開恩!”錦鳶一個勁的磕頭請罪,話音又怯又急著解釋:“奴婢與立榮自幼相識,在府中是偶然遇著才敘話幾句,絕不敢有私相授受之意!求將軍明鑑!不要請來魏府的人!”

今日桃花宴,京中那麼多勳貴人家都來了!

他們皆是國公府的奴才,小姐今日也在席面中,而且趙非荀他還是小姐的準夫婿,一旦驚動了魏家的主子,這件事如何能按的下去!

屆時壞了小姐的名聲,抹黑了國公府,回去是要被夫人活活打死的!

錦鳶怕的渾身冒冷汗,砰砰磕頭請罪。

哀聲求著將軍息怒、將軍開恩。

立榮也慌了,跟著一起磕頭請罪。

趙非荀看都不看二人一眼,淡聲重複一句:“去請。”

輕風一時拿不準自家公子的決定,他這是要去呢還是不要去呢?這一去,是錦姑娘要被剝一層皮了啊……他猶豫片刻,抬腳試探著離開,抱拳道:“屬下這就去。”

趙非荀背手而立,並未制止。

這一瞬的沉默如千斤重的石頭猛的要將錦鳶徹底壓垮,緩緩抬起頭,隔著眸中的淚光看他,絕望著問他:“大公子這麼做是想要逼奴婢去死嗎?”

她使出渾身的力氣,才問出這一句話。

肩頭止不住的顫抖著,在趙非荀冷冽的眸光看來時,錦鳶已低著頭去,將臉上的痕跡徹底遮去,只有她髮間那支廉價的簪子分外醒目。

小丫鬟並不蠢笨。

趙非荀忽然覺得沒了意思,斥了聲:“滾!”

跪在地上的兩人皆是一愣後才反應過來,這是趙非荀放過他們了!趕著磕頭謝恩,生怕他要反悔,從地上起身後正要一起離開,輕風卻插入兩人中間將他們隔開,語氣不冷不淡的盯著錦鳶道:“桃花宴的園子是在那邊,錦姑娘別走錯了。”

立榮意外,還不等他想明白,眼前抱著長劍擋在面前身材壯實的侍衛冷冷看他,“還不滾?”

立榮連著腿都在抖,連聲道這就走,一路踉蹌著跑出了門口,身後那道讓人膽顫不安的視線才消失不見。

他抹了把額頭,一手的汗。

靠著牆壁跌坐下去,手腳癱軟,一身都是劫後逃生的冷汗。

“娘誒嚇死我了……”

緩過來些後,擔心起錦鳶來,她膽子小,會不會要嚇壞了。但……想起那個侍衛怎麼會知道她的姓?

隨後哎喲了聲,是他把錦鳶去趙府當過試婚丫鬟的事情給忘了!

趙將軍的侍衛知道她也正常。

高門大戶的,通房丫鬟多的是,堂堂將軍大人,還大小姐的準夫婿,怎麼可能會去刻意為難一個小丫鬟?

是他被嚇傻了,才會胡思亂想。

立榮甩了下腦袋,把那些微妙的心思甩了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