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露注意到房間被子上縫了帶著安神薰香的被頭,不過她沒有在意,安然無事睡到了天亮。

醒來時左燃撐著下巴席地而坐正眼巴巴望著她。

果然最好的博弈就是不博弈。

“白姐,我感覺我要猝死了,我雕刻石頭也沒通宵過啊。”

白露有些訝異:“昨晚林奶奶沒來找你嗎?”

左燃撅起嘴翻了個白眼:“就是因為我沒睡等到了她,她說來看看我有沒有踢被子,臨走還讓我早點睡,我把房間門開著跑來你房間來了。結果蹲了一夜也沒動靜。”

白露忍不住笑:“你都把門敞開讓她知道你已經來給我通風報信了,幹嘛還等著?”

左燃嘴巴翹高的快要能掛衣服:“要是都睡著她來了不就不能及時防範嘛……”

白露攤了攤手:“我就賭她不敢來。如果我是她,發現你已經跑到原本獵物的房間,然後不僅沒戒備還睡著,我會覺得你們是真的睡覺了嗎?”

“可是她為什麼要怕我們?她不是已經很強了嗎?”

白露跳下床,套上外套:“你不是說你很強嗎?你還怕她?她不會因為我倆而失去一大片美味青少年的。”

左燃跳起來抱住白露的胳膊,隨著她一起去到客廳吃早飯。

“昨晚有什麼其他異動嗎?”

“有一些,很大隻,很多腳,陰暗扭曲爬動的聲音。”

每人都吃粥,有幾碟子菜、小鹹菜和肉醬罐頭,青年們沒有一個吃菜的,只吃那倒了滿滿一盆的肉醬和小鹹菜,左燃一口也不敢吃,白露吧唧吧唧坐吃菜葉。

“林奶奶,您這白菜挺好吃的呀。”白露很不喜歡吃青菜,什麼青菜在她嘴裡都只覺滿嘴苦澀,擰巴著臉也要誇誇,“好新鮮呢,是最近採摘的嗎?”

林奶奶笑呵呵的給她舀了勺肉醬夾了點鹹菜,道:“這是我種的菜,我年紀大種不好,只能叫這些孩子們給我躬耕,不要只吃菜喝點稀飯吃點別的。”

白露臉上笑嘻嘻,心裡:誰知道你這米怎麼來的?鹹菜又是怎麼泡的?

左燃趕緊截胡,把白露的碗搶了過去,大口大口悶,兜著飯菜和林奶奶說:“姐姐她不喜歡吃飯和肉,她吃肉就會過敏全身長疹子!以前都是我幫她吃完的,都交給我吧!”轉眼就把自己的碗也抱住開始炫。

幾個青年帶著探秘的八卦眼神掃了過來。

林奶奶掂著一勺的肉醬默默倒回去:“你們原來是姐弟啊?這孩子,吃這麼多也不知道勸勸你姐多吃點長身體。”

白露想起左燃的那句“出門在外身份是自己給的”,脫口而出:

“哎呀,我自己孩子都多大了,流了好幾胎才得到一個兒子的,已經不可能長身體啦!”

林奶奶自己吃飯的手猛然一頓,如同機械般一抽一抽地轉過頭,陰惻惻看著白露的眼睛。

“你說什麼?你流了好幾個孩子?”

白露無辜眨巴眼:“對啊對啊,怎了嗎?我這樣的林奶奶就不收留了嗎?”

餐桌上陣陣低語的唏噓聲。

林奶奶的臉色異常難看,如天雷滾滾,卻沒說話。

白露嘴裡叼著青菜,微微偏頭。

半晌林奶奶重重放下筷子拍在桌上,渾身顫抖著站起身,柺杖用力敲擊地板要走。

離她最近的青年趕緊起身扶她出門。

左燃瞄人走遠,開始扶著桌角摳嗓子眼。

白露正對面的青年也拍了桌子,白露瞪回去,她沒正面辱罵林奶奶也算不上衝撞她,她倒看看誰敢罵她,她直接搶麥開噴。

對面的青年沒多說,默默拿起筷子繼續吃。

白露注意到昨晚睡客廳的兩位同樣什麼也沒吃,也不顧及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