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正啪嗒啪嗒地滴著水。

她捏住鼻子,開啟冰箱。

深秋的天,涼意很甚,冰箱的冷氣簡直鑽骨頭。

她摸著有沒有可以吃的什麼剩菜火腿腸之類的。

直到,她摸到了一根粗壯的骨頭。

她仔細摸了摸,是完整的男性的腿骨。

哪裡,哪裡來的?

白露強裝鎮靜,抿住顫抖的嘴唇,盡力無聲地深吸了幾口氣,關上了冰箱門。

冷靜,冷靜。

白露來到陽臺,冷風吹的她直哆嗦,即便冷靜下來她也無法走出恐懼。

越是不想把猜測往爸媽身上靠,那些血腥的場面越是自己跳了出來代入了爸媽的臉。

她眼盲,卻彷彿看見她手摸的下一層就是母親的頭顱在仰頭看著她。

大量的血液從廚臺上流向地板,漸漸鋪滿整個地面。

廚臺的案板上,不完整的胸膛還插著菜刀,肌肉組織還在不斷收縮抽搐,水槽裡滿是碎掉的骨頭和肉。

而兇手,站在她一側,玩味地看著她,手裡的刀抵在了她的腰間。

為什麼要看不見,她崩潰的想大哭,看得見,她就不會這樣,她可以像在裡世界時一樣重拳出擊。

而在現下,她只能等著惡鬼來殺她。

可她不應該這樣的!

她的呼吸變的急促,像在小聲抽泣。

姐姐,才是想害她的人。

她怎麼總是那麼傻,輕易去相信是友非敵?姐姐的出現,本來就是難以解釋的。

她撲通一聲跪在地上,向快要降下去的月亮祈禱,祈禱爸媽沒有事,只是她的胡亂猜測而已。

腳步聲。

“妹妹,你不睡在幹什麼?”

姐姐在客廳裡呼喚她。

她遲疑了:“姐姐,我餓了。”

“你不冷嗎,快到屋子裡來。”

她想,姐姐怎麼沒有到她身邊來扶她,她的腿麻了。

她不知道,姐姐的手上滿是鮮血。

白露踉蹌地站起來,沒站穩,摔了。

她感覺摔到了什麼軟墊子上,溼溼的,很怪異的形狀。

不安的湧上心頭。

她趕緊伸手摸了摸。

是扭曲的身體!一前一後疊在了一起。

確實是她爸媽,只是她看不見,他們以一種奇怪的姿勢死不瞑目,腦袋像是被轉了好幾圈回到正面,脖子薄薄的皮下滿是脊骨,像是要衝破束縛,四肢也是同樣被掰彎。

倘若她能看見,也不是什麼好事。

姐姐手在衣服上隨便一抹,一把將她拉起來,語氣很平靜:“妹妹,你太不小心了。”

白露很想指著她剛剛在的地方問哪是誰的屍骨,可她必須忍住,姐姐還不想殺她,她不能激怒姐姐。

她怕說話,膽怯的顫音會露餡,乾脆閉嘴,顫顫巍巍地扶著牆準備回房。

“妹妹,你不該出來的,你真的……不該出來的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