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送去禮部,倒不如送去太師府。”

“為何?”皇帝挑眉瞅了眼他。

太子鬱悶,便就把今日李家女眷被官眷們排擠譏諷的事給說了。

皇帝凝眉道:“有哪幾家?”

“工部右侍郎馮家,兵部左侍郎伍家,刑部右侍郎餘家,以及吏部郎中郭家。”

皇帝略默,問他:“你怎麼看?”

太子道:“從前只聽說世態炎涼,卻未曾親諳,朝中正三品官眷們竟是這樣的肚量眼界,讓人生憂。”

皇帝沉吟:“她們不過是因為吏部尚書之位懸而未定,都防著李家再復起罷了。

“倘若藍姐兒與她母親今日殿前失儀,落了話柄給人,她們便有理由將李家聲威再往下壓一點。而朕若要起用存睿,顧慮就更多一點。”

太子點頭:“很是,倘若父皇顧慮不決,那他們自然也就更多爭取了時間。”

說完他又道:“不過父皇是否有意如此安排?”

皇帝未置可否,只道:“先去歇著吧,睡不了兩個時辰又得起來了。”

太子終是偃旗息鼓,告退出門了。

殿裡已無人,皇帝推窗望外,寒星綴滿清空,他轉身點上了三柱香,插在香爐裡。

……

李摯因為還要操持祭祀的事,故而與同僚呆在衙門壓根就沒有回去。

太監來傳旨嘉獎,同樣還在忙碌的同僚都小小激動了一下,紛紛打趣著要討賞。

李摯得到肯定,自然樂意散財,便要宜姜回去取金銀錁子,大夥又收斂住了,笑道:“賞錢就算了,來年仲文請我們吃頓開年飯,咱們就心滿意足。”

吃飯又有什麼難的?雙方說好了,便又繼續幹活。

許是有了嘉獎激勵,接下來的事情大夥也卯足了勁,等到祭祀完畢,天邊也將乍亮,接下來文武百官與宗親勳貴都得進宮覲見。

這一忙,就得直接忙到午前才結束,正好回府趕上初一的家宴是差不多了。

李南風討得了魏珣的壓歲錢,飯後又與李勤帶著家裡幾個小的放煙火,折騰到近子夜才歇息。

上到床上卻又不由想起袁婧,忍不住替她感到憤慨。

又聯想到自己,世間渣男這麼多,還真是渣得各有各的特色,有像陸銘那樣登鼻子上臉的,也有袁婧瞧中的這種始亂終棄——差不多也可以這麼說吧,形形色色,五花八門。

她又不禁好奇這個人究竟是誰?

袁婧既然打聽到了,那麼想必此人就在京城。

再想想今日與她交談的說書先生,她不禁喊來梧桐:“街頭茶館通常過完年什麼時候開張?”

“京師不比外地,通常初四五就開張了。”

李南風琢磨了一下,縮排了被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