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蓮知道這個世界上騙子很多,一些人稍微懂點兒心理知識,就自詡玄學大師,出門招搖撞騙。

那些騙子透過觀察別人的微表情,和調查別人的過往來故弄玄虛,賺得盆滿缽滿。

張蓮就上過好幾次當。

被騙錢了不說,還被人當猴兒耍,出盡了洋相,想想就氣人。

直到她遇到了靜安道長。

那道長信誓旦旦地對她說,他能為她解憂。

而且是解了憂再給錢,如不解憂則免費,就當是結緣。

張蓮鬼使神差地就答應了,決定抱著試一試的心態,相信那位道長。

她按那位道長所說的,找到了一個剛死的孕婦,也拿到了那孕婦的頭髮。

那道長對著那撮頭髮唸唸有詞之後,就讓她把頭髮拿回家,放進她丈夫的枕頭裡。

說只要這樣,就能讓她的丈夫精神消耗,寢食難安。

然而這三個月以來,她的丈夫的確是日漸消瘦,吃不飽也睡不好,精神和肉體都受盡了折磨。

張蓮喜出望外,知道自己遇到了高人。

於是她就花了一大筆錢,和那道長簽訂了協議,只要她有需要,那道長隨時出現幫她解憂。

不過,那些都是她和那位道長之間的秘密。

可顏臻卻將那件事說得有鼻子有眼兒的,像是親眼見過了似的。

難道,她真的有點兒本事在身上?

被人戳中了真相,張蓮的心裡七上八下的。

她咬死不承認,說:“顏臻,看在你曾喊我一聲媽的份上,這件事我不打算跟你計較,可你如果堅持要胡說八道,挑撥我和你爸之間的關係,我也不會善罷甘休的。”

“就是就是。”

顏玉柔不明所以,但她看不得自己的媽媽受委屈。

她生氣指責顏臻:“姐姐,科學社會,你竟然搞這些歪風邪氣來蠱惑人?姐夫你管管她啊!她這樣神神叨叨地騙人,不僅把我們顏家的臉丟了,你們傅家的臉也不光彩。”

傅硯理都沒搭理顏玉柔。

他看向顏東海,發現岳丈的面色的確很古怪。

雖然傅硯除了科學啥都不信,可如今這個局面,他沒有不幫顏臻說話的理由。

“爸的精神狀態看起來的確不好,顏臻身為爸的女兒,為父憂心沒什麼不對,你們這麼緊張,莫不是真的做賊心虛?”

顏臻盯著張蓮和顏玉柔,她的眸色很黑,臉色也極為陰冷。

她有些不耐煩地對張蓮說:“這件事不是你死不承認就能糊弄過去的,你可知螳螂捕蟬黃雀在後?我剛才燒掉的那個東西害了爸爸,而你就睡在爸爸的枕邊兒,你覺得對你沒有影響嗎?真是愚蠢又天真。”

顏臻說完,將脖子上的那塊兒玉扯下來,掛在了顏東海的脖子上,說:“爸,這東西能安神,你今晚定能睡個好覺,我想知道的事兒,已經有了結果,就先走了。”

“不吃飯再走?”

“不了,面對一些不想見的人,我吃不下。”

“這還不簡單?我讓她們去廚房吃?”

“不用了爸,記住,玉別離身。”

顏臻其實和這位父親沒什麼感情。

她幼時被爺爺養大的,父親有自己的工作和生活,他們來往的時間很少,所以關係也並不親近。

而且繼母這人,看似喜歡以笑示人,實則陰狠毒辣,睚眥必報。

如果今天爸真的把繼母和顏玉柔趕到廚房去吃飯,今後爸爸還不知道要遭受她們多少毒手。

顏臻拉著傅硯離開。

兩人上了車之後,顏臻坐在副駕駛閉目養神。

腦子裡卻如一個被貓抓過的毛線團似的,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