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鐘已經指向了凌晨4點多,老杜兩口子的屋子亮了燈。老杜翻身起床上了個廁所,就聽院裡有“吱呀吱呀”的聲音。回屋裡披了一件衣服,雨燕睡覺輕,迷糊著眼睛問道,“怎麼了,大晚上你穿外套幹嘛?”

“吵醒你了?我剛上一廁所,聽院裡門響,去看看。”

“行,多穿點,這幾天有風,彆著涼了。”

老杜走到院中,杜娟的屋子房門緊閉,他放心了。轉而向兒子的屋子看去,好傢伙大晚上的開著門,“這小子怎麼大晚上睡覺不關門?”

老杜上前說著將門拉緊,感覺屋裡安靜,就連呼嚕聲也沒有。他推開門一瞧,杜鋒壓根兒就沒有回來,“沒回家,這小子去哪兒了!”

回到屋,還是一臉疑惑。雨燕沒了睏意,坐起身問道,“怎麼了,沒出什麼事兒吧。”

“小鋒沒在家,屋子裡沒人,門也沒關。”

“啊!”雨燕睡意全無,“沒回家?他出去都一天了。真是一點都不上心,這好歹在院裡,要是他一個人在外面住,這樣敞著門,那哪能行呢!”

“估計是跟朋友聚會吧,明早說不準就回來了,兒子長大了,咱啊,還是少管。”老杜說著躺下來,繼續睡覺

雨燕不樂意道,“你心可真大,我看這都是你慣得。等白天回來了,我得好好找他說說,這樣哪能行,回到北京啥也不幹,這出國白讀書了。要不我打電話問問在哪兒?”

“這都幾點了,你給人打什麼電話,再說了你打了人也未必現在就能回來啊。”

“那就這麼幹等啊,不行,我一定得好好說說他”雨燕是越想越氣,“你說不回家也不知道跟家裡來個信。”

“你還是悠著點吧,這幾天好不容易消停了,別又生出事兒來,他手機應該是沒電了。”

“我知道,我有分寸。”雨燕說著開始尋思,“那你說他去哪兒了呢,這些年他在國外,在北京好像也沒有朋友吧。”

老杜想了一圈,一拍大腿,“你還別說,還真有!你忘記了,咱兒子打小一起玩的那個發小,記得嗎?”

“卓昊啊。”雨燕一聽這名連連擺手,“那小子不行,鬼著呢。咱兒子要真跟他混在一起,那指定不行。”

“卓昊他爸做生意,卓昊好像也是他爸公司。那時候是那時候,你不能老拿著老眼光看人。就算人在一起聚會玩玩,那有啥。”

雨燕不贊同老杜的說法,“你不知道,沒聽過三歲看老啊,咱兒子小時候可沒少被卓昊欺負,也就後來到了初中,兩人才玩到一起了。”

“嗯。”老杜打了個哈欠,“趕緊睡吧,別一會讓閨女看到咱房裡亮著燈,又讓她擔心了,媽還在隔壁呢。”

待老杜躺下後,雨燕關了燈,“睡吧,睡吧。”

夜裡的風很大,四合院中那棵樹沙沙作響。風吹向屋子時,隔著窗戶都能聽到外面的風聲,像是在叩門。杜娟躺在床上翻了個身,緊閉著雙眼,嘴裡唸唸有詞的說著夢話,“虞姬,小娘;虞姬小娘……”

那個夢,隔了不久的時間,可白天巧遇絹人“虞姬”,她想急於到夢中尋找一個答案,可今晚卻怎麼也入不了夢的深處。

頭劇烈的疼痛,這是酒醉後的後遺症。杜鋒捂著腦袋起來,昨晚自己也沒喝多少,可誰知那深水炸彈的後勁太大了。緩緩睜開眼,自己身處一間複式的臥室中。慢慢爬起來,腰痠背痛,再仔細一瞧,自己睡著的地方是一張純檀木的沙發椅上。

“哪兒啊,這是!”杜鋒逐漸清醒過來,正要往前走,腳步一磕,被什麼東西擋了一下。

低頭瞧瞧,瞬間酒醒。是卓昊,睡相難看不說,還躺在了地板上,頭下墊著沙發靠墊。再瞧地上一堆的啤酒瓶,桌上還有一瓶洋酒,也見了底。這是斷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