越文君只覺得眼前一陣陣發黑。
阿秋面色蒼白。
滿初想著是跟紀殿下的交易有結果了,樹上的薛是非無聲鼓了鼓掌。
“聖上賜了不少東西給姜尚宮,御賜之物可要收好了才是。”高顯笑眯眯叮囑。
越文君靠在廊柱下,終是沒忍住:“聖上怎麼可能封她為尚宮?”
“貴嬪娘娘是在質疑咱家假傳聖旨?”
阿秋張了張嘴:“高公公,可是當真?”
高顯鼻孔裡哼了一聲,讓人將御賜之物都放好:“咱家行走宮裡這麼些年,深得聖上信任,難不成二位是覺得咱家現在年齡大了,做事老眼昏花不成?”
“尚宮執掌導引中宮,總司記、司言、司薄、司闈四司之官署,凡六尚書物出納文薄皆印署之。”
能在宮裡待這麼些年又在聖上面前行走,他可不是做事分不清輕重的蠢貨,如今這姜尚宮眼看著越來越了不得了。
那可是尚宮!
正五品的官職在內宮虎視眈眈的情況下落在了姜月頭上!
當初與姜月合作,助他贏得聖上信任便是走了一步險棋,如今瞧著卻並未走錯路,瞧當年跟安樂殿作對的幾宮娘娘,如今誰能有個好下場。他若時不時在聖上面前提上幾句,還怕前途無路?只怕這姜月跟暗刑司也有那麼些說不清的關係。
他可是從未瞧著有誰能完好無損從暗刑司走出來,只有一個姜月。若那暗刑司的顧崇之也是友非敵高顯更是笑成了一朵花。
越文君雙手冰冷,她死死盯著姜月,身子有些微顫。
姜月!
為何會是姜月!
明明華貴妃已經抽出手對付安樂殿,明明今日紀晏霄不在殿中。
可為何今日會有這麼一道如同及時雨的聖旨,且是由高顯送來的。
姜月當上了正五品的尚宮,是朝堂的官,娘娘再不能輕易動得,姜月也不再是她口中一個如螻蟻可碾死的存在。
娘娘如何還能對付安樂殿?
“恭喜姜尚宮!”
“恭喜姜尚宮高升!”
安樂殿的小太監和宮婢皆是真心實意祝賀。
畢竟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也不是說說而已,往後安樂殿的人行走宮中誰人不得給幾分面子,誰還敢剋扣安樂殿的東西,那不是老太太上吊,自個兒找死。
這會兒人人臉上都是笑意,奔走相告。
姜尚宮為人處世的能力大家是有目共睹的。
“阿秋姑娘。”姜藏月出聲。
阿秋臉色說不出的青白,攥緊了拳。
日升灑下的金光濃如潑墨的橙色,她眸底倒映碎金,清淺淡薄,叫人捉摸不住,阿秋故作鎮定盯著她。
姜藏月卻只是如尋常與她敘話一般。
殿中有涼風拂進,帶來春日清甜氣息。
“勞你轉告貴妃娘娘。”她啟唇:“後宮不得干涉前朝官員。”
伴隨著尚宮一職的職位落定,張府小姐是失蹤的廷尉府二小姐一事也塵埃落定。
兩件事同時被話癆的庭蕪抽空帶到了紀晏霄面前。
他這些時日也沒閒著,朝中設定了匿名檢舉官員貪贓枉法的信箱,因為大多數官員都有那麼一些貪婪,所以他檢舉得很勤快,並且樂在其中。
“殿下,人生最得意的事情莫過於洞房花燭夜,金榜題名時,姜姑娘可是佔盡了天時地利人和啊!”
方回了殿,庭蕪翻著賬本嘀咕。
紀晏霄不疾不徐給窗下一株迎客松澆水:“你很吵。”
“這是事實。”庭蕪晃了晃手上的賬本,見人不搭理他,便又湊近了些:“殿下,就是不說這事兒,早些時日因為大雪而有損失的店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