染她周身,纏纏繞繞不見消。

少女手摟在他脖頸處,像是將自己全身心的交付於他。

這樣親暱的交纏,像是一粒硃砂入了酒,悠悠暈開,就再也合不攏了。

窗外山寺點點浮光,影影綽綽,人間與風月交織,一併隨柔軟的漣漪銷聲匿跡。

青年抱著懷中少女踏出大殿。

須臾,安子真回過神追了上去。

廷尉府的侍從跟在他身後,他道:“紀殿下且慢。”

姜藏月眉眼微動。

紀宴霄像是才跟懷中少女交談過什麼,語調還帶著些勾纏:“安公子想要說什麼?”

安子真看了看紀宴霄,似試探出聲:“紀殿下對義妹如此之好,怎麼從前並未見過?”

紀宴霄幽幽嘆了口氣,將披風越發攏緊了些,怕懷中人吹了冷風頭疼。

姜藏月之前還不覺得,可如今越是這般靠近,他身上那股繚繞的冷香越往鼻間撲來。

似乎無孔不入,讓她有些煩躁,著實惱人。

她手環著他的脖頸,自然是不可避免的親密接觸,這樣不可控制的感覺讓她不自覺想要拉開距離,男女情事她習得最差。

然紀宴霄右手覆上她的腰,摟著腰的大掌將人更是攏得靠近些。她若再是亂動,便當真是要掉下去了。

“紀殿下今日當真是陪著義妹來看診嗎?”安子真不由得再次問上一句。

“我若不來看診,來孤山寺做什麼。”

紀宴霄眉眼展開,很是溫順的樣子。

“近日聖上讓紀殿下和大殿下負責修築河堤之事,我還以為紀殿下是想探查什麼。”安子真也不介意直言不諱。

廷尉府在朝中的地位是根深穩固,難不成還會怕了陰私詭計。

再說了瞧著紀宴霄今日確實沒別的想法。

姜藏月眸子閃過一絲暗色,看來廷尉府如今已經到了旁人不可制衡的地步了。

“安公子想多了,我尚沒有那麼閒暇。”青年挑眉嘆息。

姜藏月又難受得咳了咳,似乎在提醒什麼。

眼下白衣少女被俊朗青年抱在懷中,玉軟花柔,纏綿悱惻,多多少少吸引了旁人的矚目,誰瞧了都想要說上一句有情人終成眷屬。

“那是我多慮了。”安子真這下的笑方才真切了幾分。

“安公子若無要事,我便帶人先回去了。”溫和的聲音在耳畔響起。

聞言,安子真到底多看了那抹雲白裙衫一眼,猶豫了一下,方才笑道:“若是紀殿下不介意,改日可帶義妹到我府上,府中大夫與平常不同,應是要好上許多。”

紀宴霄目光落在安子真身上,眉眼昳麗:“承安公子的情,紀某記下了,多謝,改日約好時間必定與安公子一聚。”

安子真有心想和姜藏月說些話,可人家尚在病中,身子嬌弱吹不得風,他沒有理由,也只能看著紀宴霄抱著人離開孤山寺。

待上了馬車,雨後新風帶著溼潤氣息徐徐吹來,將馬車內莫名的氣息吹散,紀宴霄笑道:“姜姑娘,如今事可算是成了一步,安子真應了下一次邀約。”

姜藏月微微掀開淡青色窗紗看向孤山寺的方向。

紀宴霄輕笑嘆息:“我若與姜姑娘談論旁的,你定然是不想聽的。”

他在心中頗為認真的思考過,考慮著如何才能讓兩人之間的合作更為穩固。

畢竟她從不信任他。

甚至他思考過,要不要製造危急讓她相救,可很明顯她興許直接看破不會救他,也許還會一刀結果了他。

想著想著他又嘆了口氣。

姜姑娘真是難纏得緊。

馬車在青石板上緩緩行駛著,過了一陣急雨,兩側大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