滿初眉頭先蹙起來,只翻了個白眼給他:“庭小公子想要打探訊息也不必如此明目張膽?”
“你怎麼不再問問,家住在哪裡?籍貫為何處?家裡還有些什麼人?”
庭蕪嘿嘿一笑撓頭:“大家都在安樂殿做事,問一下又不會少塊肉。”
“汴京人。”
“汴京人?難怪姜姑娘跟攤販聊天的時候那麼順溜。”
庭蕪又湊近一點:“那為何姜姑娘先前說是上京,可是後來發生了什麼變故?”
滿初嘴快:“我與姐姐在汴京種田,後來田被收回去了,就回老家臨安餵牛去了。”
“種田餵牛?”庭蕪瞪大眼睛:“那跟我和殿下也好像啊,殿下父母雙亡,我無牽無掛也在汴京莊子外種了好些田土,只不過天公不作美,也沒啥收成。”
滿初又問:“你們不是在宮裡嗎?”
姜藏月眸子微頓。
“寄人籬下的質子哪有什麼好日子過,尤其是早些年華陽宮那個女人變著法兒的欺負殿下,我老早就想弄死她了!”
紀晏霄從前的事情倒是隻聽宮裡人說過隻言片語。
庭蕪繼續叨叨:“殿下總說他一個人在宮裡就夠了,也不許我插手,最慘的時候連饅頭餿了起了黴點殿下都能面不改色的吃下去。”
滿初頓了頓:“既是如此,殿下為何不向聖上求助?便是為了表面不難看也不至於做到這種地步。”
“知道什麼是質子嗎?”庭蕪嘆息:“滿初姑娘又知道什麼是亡國質子嗎?”
“那就是背後無人撐腰,便是什麼苦什麼難都只有自己受著,光是我從前瞧見,殿下都有過三次生死危機。”
庭蕪看向灶上的風寒藥,這才開口:“姜姑娘,我知你對殿下有救命之恩,若是有朝一日走到對立面,也要說開的好。”
“殿下這些年已經夠苦了。”
姜藏月看著灶上咕嚕嚕冒泡的風寒藥罐子不語。
紀晏霄成了如今這般偽裝含笑的性子,少不得與幼時經歷有關,可那與她似乎沒什麼關係。
只要他不犯到她手上。
庭蕪自然還在叨叨,不過卻是另外一件事兒了:“莊子田地收成不好,點心鋪子的生意也一直沒有茶肆好,我想著不如推出關撲的玩法?關撲你們知道不?這也是以錢賭物的一種買賣形式,利用博弈者的僥倖心理,以小博大,用銅錢去博更貴重之物!”
“挺好。”
“什麼挺好?”
庭蕪一頭霧水。
姜藏月熄了灶膛的火。
“以關撲玩法,以小博大的方式不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