使就是不知好歹,還敢駁了娘娘。”

安嬪挑眉:“你剛剛說她姓什麼?”

“回娘娘,那女使姓姜。”

安嬪皺了皺眉,又覺得約莫是自己多想了,於是不屑嗤笑:“多派幾個人去請,務必明日要將此人給本宮請到永芳殿來。”

“奴婢知曉。”

午後吃罷飯,烈日更甚,該有人上門了。

汴京街上成群結隊的小孩兒玩著鬥蛋,熟雞蛋經冷水浸過,裝在用彩色絲線或絨線編成的網兜裡,不破殼為勝。

民間有說法:夏日胸掛蛋,小人疰夏難。

庭蕪可不管這些,興致勃勃不知從哪裡弄來了一杆大木秤,秤勾懸一根凳子,甚為奇怪。

“姜姑娘,要不要來秤一秤?”庭蕪熱情招手,又指了指秤頗為精明的模樣:“夏日時節秤人會給人帶來好運的!”

“儘管在這裡唬人呢?”滿初無語了。

姜藏月抬眸瞧去。

小時候她也是被稱過的,爹爹提著秤,總笑呵呵讓她坐小板凳上:“囡囡三十二斤,員外人家找上門,勿肯勿肯偏勿肯,狀元公子有緣分。”

先稱了她,又去秤兄長和阿姐,一面打秤花,一面講吉利話,可是好熱鬧。

沒等得庭蕪胡鬧,永芳殿婢子隔著外殿傳了話:“姜女使不知今日病好了沒有?若是讓娘娘再等,可是要遭罪了。”

昨日永芳殿來了人就被攔在安樂殿外,今日竟鍥而不捨又來了,而且來了好幾個人,這架勢是非要把人請走了才行。

庭蕪收起了他的秤,眉頭都擰到一塊兒去了,眼神在婢子身上掃過,又愁容滿面湊近姜藏月:“這安嬪可不好得罪,若實在不能不去,小心一些。”

姜藏月將打掃窗欞的撣子放下:“去。”

庭蕪只感覺頭疼,怎麼這些人總是糾纏不清:“姜姑娘,要不要我陪你去?”

姜藏月看他:“不必。”

“萬一安嬪娘娘要動手”

“她只是想讓我去教授三皇子算學,為著三皇子也不會動手。”

庭蕪瞅了瞅自己的秤桿子,出主意:“要不把秤桿子藏在衣服裡伺機而動?”

“什麼餿主意!”滿初是真服了他,甩了一個白眼。

庭蕪:“”

姜藏月往外走:“守好安樂殿,去去就回。”

出了安樂殿門,永芳殿四五個婢子將她堵在中間,生怕跑了人。

安嬪在屋中用膳,阿柳上前,小聲道:“娘娘,安樂殿姜女使來了,奴婢們眼下在前廳看著人呢,不會跑。”

安嬪吃著時令點心,更是慵懶笑了幾分,才道:“將人帶進來,本宮不想挪步了。”

“是,奴婢馬上去帶人。”

片刻間,姜藏月進了內殿,垂眸行禮:“奴婢見過安嬪娘娘。”

聞言,安嬪依舊吃著點心,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她,似是故意這般晾著她。

宮中雖是都鋪設了團花地毯,但地板終究是硬的,跪久了想必雙膝已然青紫。

姜藏月只跪在原地,神色淺淺並未多言。

永芳殿裡靜悄悄的,除了貼身婢女阿柳伺候用膳,旁的宮婢也沒人敢進來。

又過了一刻鐘,淨了手,安嬪叫人給她帶上護甲,方才瞧見姜藏月,輕笑一聲:“瞧本宮這眼神,姜女使何時來的?阿柳你也不曾提醒本宮。”

“是奴婢疏忽了。”阿柳佯裝請罪,攙扶著安嬪至主位坐下,又讓人收拾了桌案。

“起來吧。”

“奴婢謝安嬪娘娘。”姜藏月起身候在一旁。

永芳殿是不同於別的宮宇的。

紀宴霄並未說錯,殿中好些個東西是邊城難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