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師父不認識自己,李同光急忙激動的解釋:“哦,對,我現在已經是長慶侯了,是聖上親封的,他還賜了國姓給我。師父,鷲兒不是沒有姓的孩子了,師父。”

說著他自顧自轉身喚道:

“朱殷。”

然後對著任如意說:

“師父,他是您當初指給我的親隨,您不記得了嗎?”

李同光抓著朱殷衣服袖子的微微顫抖,腦海中不斷回憶著自己與師父相關的事物。

……

六年前安都

彼時,任如意還是任辛。

李同光終於打贏了任辛,他興高采烈的問:“我贏了,有沒有什麼獎賞?”

任辛思考片刻後丟擲自己手中的青雲劍。

李同光順手接了過來拔出劍上下打量卻有點不滿意的小聲道:

“就這個啊?”

任如意聽見他不滿意的嘟囔補充:

“它可是由前朝天隕鐵打造而成,是娘娘賜我的,你還想怎樣?”

李同光聽出了任辛對這把劍的愛惜這才合上劍高興道:

“謝謝師父。”

師徒倆坐在旁邊的涼亭臺階上。李同光伏在任辛的膝上享受難得的寧靜時光。

望著遠處飛來的大雁,天空中悠閒度日的雲朵,還有巍峨挺拔的山脈。

耳邊傳來附近將士練習時的嘶吼聲,兵刃相接發出的碰撞聲,還有來來往往急促雜亂的腳步聲。

並不算寧靜的環境卻叫他不由得在心裡想:

如果一直像現在這樣該多好啊!

誰知下一刻任辛便對李同光道:

“從明日起你就不必再來了。”

“為什麼?”李同光抬起頭仰望著師父,聲音裡滿是難以置信。

明明今日他贏了師父,師父還把自己寶貴的劍送給了他。他們還有了短暫的獨處時光。

明明一切都朝著美好的方向發展,可是師父突然就將這一切打碎了。

她不要他了。

“你既已經贏了我,日後只需自己多加練習即可。”

李同光立即反駁:

“不,師父,我只想跟著您,你別不要我。”

李同光泫然欲泣。

任如意站起身斥責他:“胡鬧。”

李同光卻置之不理,拜師以來他第一次忤逆任辛。

他只知道今日必須得把師父留住,否則他將失去唯一在乎他的人。

他只知道從小到大,任何一次的拋棄都是這樣的,只要他放手,從此他便再也看不見師父了。

他膝行至任辛跟前,雙手抱住任辛的雙腿哽咽道:“我不管,我只知道你們就是不要我了。”

說到最後幾乎要哭了出來。

他的短短人生中每一次的拋棄都伴隨著痛苦,如今就連師父也要離自己而去了嗎?

八九年的光陰中任辛佔了幾近一半的時間,如果…如果就連她也要離自己而去,那這世上便真的沒有在乎他的人了。

任辛聽著他悲啜的聲音心有不忍,她伸出手輕輕撫摸他的頭安慰道:

“師父沒有不要你,只是我剛剛領了聖命,要去劫殺楚國節度使。如果不事先安排好你,我怎麼放心離開。你在這裡乖乖的等我回來。”

……

回過神來的李同光愈加激動,向任如意確認:

“師父,肯定是你,你還活著對不對?”

他想要走到任如意麵前卻被寧遠舟阻止。

李同光見有人膽敢阻攔自己,頓時氣血湧上心頭然後便抬手與寧遠舟打了起來。

沒人注意到任如意眼中一閃而過的擔憂以及想要上前阻攔的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