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他思來想去,始終不解對岸那地兒有何價值?

即便作為進攻點,也平平無奇,

與橫瀾山陣地相比,更無從談起。

“若是進攻,我也看不出這位置有何妙處。”

“就連正對面的橫瀾山,位置都比這兒優越數倍……”

“除非此地別有玄機,但我們卻無從得知……”

想到這裡,竹內聯山心事重重。

他厭惡被敵人矇蔽的感覺,那樣容易失策。

因此,他當下決定,無論如何也要弄清敵人的意圖。

畢竟,敵人選這塊看似無足輕重之地,必有其因。

“是時候動用我們的精銳小隊了,立刻召小隊長來,我要給他們下達任務。”

“必須查清楚對面在祭旗坡搞什麼鬼,查不出個所以然,就讓他們切腹謝罪吧。”

竹內聯山深吸一口氣,冷聲對副官吩咐道。

副官聞言,心頭一凜。

他連忙點頭,急匆匆去召喚那支精銳小隊的隊長……

同時,在另一邊,

陳立同樣舉著望遠鏡,注視著對岸的南天門。

當他看到南天門上的坦克夜以繼日施工時,臉上閃過一絲慍色。

說實話,此刻正是竹內聯山最虛弱的時候,自已的防禦尚未完善。

就算不能發起正面衝鋒,能炮轟幾輪,打亂他們的程序也是好的。

要是能擊毀幾輛坦克,那便是意外之喜了。

然而,時光飛逝,

虞嘯卿在東岸和敵人僵持不下,卻什麼也沒做!

日子一天接一天悄悄溜走。

怒江兩岸,像兩頭牛角力似的,陷入了長久的對峙僵局。

兩邊的人,有時候都覺得這等待的日子挺枯燥,加固防禦之餘,免不了隔空互噴兩句,權當解悶。

孟煩了正閒著沒事,扛著鐵鍁在防線裡轉悠巡邏。

忽然,旁邊的戰友那兒傳來幾陣響亮的罵聲。

他抬頭一瞅,原來是幾個新兵小子扯著喉嚨朝對面開罵。

瞧見這情形,他無奈地嘆了口氣,提著槍就踱步過去。

“我說你們幾位大爺,消停會兒成不?這兒又不是戲園子,別張嘴就來髒話,好吧?”

孟煩了走到跟前,不悅地挨個兒輕輕拍了下新兵們的後腦勺。

仗還沒打利索呢,倒先學會罵大街了,這讓他心裡挺不痛快。

捱了孟煩了這麼一下,幾個新兵轉過頭,一臉的憋屈。

“報告長官,我們也不想罵,可河對面那幫小日本實在太不像話,罵了我們一早上啊!”

“這些小鬼子沒人性,殺了咱們的人還不夠,還這樣羞辱咱們,兄弟們實在忍無可忍!”

聽了新兵們的解釋,孟煩了這才恍然大悟。

“哦,原來是東洋那幫畜生又開始鬧騰了。”

說完,他爬上戰壕,掏出望遠鏡,開始觀察對面動靜。

果不其然,南天門正中,一個剛搭好的機槍碉堡外,

十來個日軍囂張地站在戰壕頂上,人數約莫一個班。

他們圍著一挺九二式重機槍,衝著東岸方向破口大罵。

“喂!你們這群膽小如鼠的蠢貨,你們的地盤現在都在我們腳下了,有種就過來打呀!”

“河那邊的全是孬種,連頭都不敢露的笨蛋!”

幾個日軍扯著嗓子,唾沫橫飛。

他們的叫罵聲大得連東岸的戰士們都聽得清清楚楚。

一聽這挑釁,戰士們個個咬牙切齒,怒容滿面。

他們幾乎每個人都與日軍有不共戴天之仇,許多人家已破碎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