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了虞嘯卿的話,張立憲還沒來得及反應,何書光自已就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。

他二話不說,一個箭步竄上前,挺胸抬頭地站到了虞嘯卿跟前。

“師長,您剛才那話,我打心眼兒裡不同意!”

“我也是個能打硬仗的好兵,上過戰場,經歷過風浪!”

“對我而言,不讓上陣殺敵那才是真冤枉我了!”

何書光年輕氣盛,為了能打這場仗,簡直是豁出去了。

他這番話硬邦邦的,連虞嘯卿都忍不住多瞅了他幾眼。

“你小子說話越來越有味兒了,這麼說來,我倒成了你的冤家對頭了?”

虞嘯卿冷笑著反問何書光。

何書光呢,脖子一梗,硬得跟石頭似的,半點不怕。

瞧著何書光這股子倔強勁兒,

虞嘯卿心裡即便有火,也發不出來,更多的是無可奈何。

畢竟,這是年輕人一腔熱血,忠心報國嘛。

不過,戰爭就是戰爭,不容任何人胡鬧。

虞嘯卿對此認識深刻,所以毫不心軟。

因此,儘管何書光參戰的熱情高漲,他卻沒松過口。

畢竟,他得為這小夥子的生命負責,絕不能答應。

“何書光,你得明白,這場仗沒你想的那麼簡單,不是你想上就能上的!”

“我們招的是敢死隊,不是送死隊,雖然危險,但每個士兵的安危我們也得考慮!”

“你現在給我乖乖聽話,退出敢死隊!”

虞嘯卿頭一回見何書光頂嘴,卻意外地沒發火。

他只是堅持自已的立場,不願何書光白白在這場兇險的戰爭中送命。

沒想到,何書光的堅決超乎他的預料。

因為他親眼見到,幾乎所有好兄弟都加入了敢死隊。

這一去,怕是九死一生,回來的人寥寥無幾。

如果自已不跟著去,可能很多兄弟以後就再也見不到了。

於是,何書光沒半點遲疑,反而上前一步,向虞嘯卿表明決心。

“師長,成全我吧,我曾隨新九師突擊隊到過南天門下,對那裡熟悉得很!”

“我的命也不比他們金貴,沒必要躲在這裡苟且偷生!”

“那種偷生的事,我做不到!”

見何曙光一步不讓,虞嘯卿也是滿心無奈。

他上前一步,直視何書光的眼睛。

“我記得上次你去南天門,是帶著錯誤去的,這在我看來不算什麼榮耀。”

接著,虞嘯卿的目光落在何書光背後的手風琴上。

“說實話,你這手風琴彈得確實好,聽說禪達的姑娘們都挺喜歡你。”

“你就留在這兒好好彈琴吧,這場仗,我覺得你不必非去不可。”

虞嘯卿看著何書光的琴,冷冷地說。

這話深深觸動了何書光。

何書光聞言,回頭看了看背上的手風琴。

雖然當兵多年,他對音樂的熱愛從未減退。

如果不是戰爭,他或許會成為音樂家。

戰時之餘,他也常拉手風琴。

雖然虞嘯卿對此不太贊同,

但考慮到戰場也需要放鬆,便預設了。

手風琴成了何書光的心頭好,幾乎時刻不離身。

所以,聽到虞嘯卿提起手風琴,何書光沒多爭辯,默默解下了它。

見狀,虞嘯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。

“看來你明白自已在做什麼了,要是還有這份心情,為我們奏一曲送行,也無妨。”

何書光聽完,嘴角抽搐了一下。

隨即,他最後一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