蛋,等於不吃。”

嘉怡欣然接受了,坐在院子裡面等著開吃。抬頭,黑夜中繁星點點,只有鄉村才能看見星星,大城市太過繁華,不夜城根本就看不到星星。即便看到星星,那麼高強度的生活節奏,許多人甚至許久都沒有抬頭仰望天空。

院子裡的貓屋,小橘貓已經熟睡了,蜷縮著像一隻可愛的抱枕。隱約間,她似乎聽到外婆的屋裡,傳來了似有若無的嘆息聲,心口頓時一緊張,擔心外婆是不是身體哪裡疼痛,老太太咬牙強撐著不告訴大家。

她知道外婆是最堅強的,能夠一輩子再苦再難再累也不改嫁的女人,獨自一人拉扯了一雙兒女長大,這樣的女人是十分好強的,打碎牙齒也不會喊疼的女人。有時候,她覺得自己是隔代遺傳,骨子裡面有外婆的堅強和隱忍,以及厚積薄發的力量。

曉丹端著香氣撲鼻的螺螄粉上桌,一人面前擺放了滿滿一碗,看著色香味俱全。廣州的天氣越來越熱了,即便是夜晚,也是悶熱至極。曉丹又沖泡了兩杯加了冰塊的涼茶,這才宣佈開吃。

回來這些日子,嘉怡已經習慣蹭曉丹的宵夜,今天是螺螄粉,明天可能就是火雞面,後天可能是餐蛋面或者炒米粉。有時候客氣幾句,回屋睡覺,知道曉丹在院子裡面大快朵頤,夜裡口水咕咚咕咚地流。回來這些日子,感覺體重都上去了,小劉小王卻說她臉上肉肉點好看,看起來不那麼清冷。

“怎麼樣,過癮不?你這碗是微微辣,我這碗是爆炸辣。”曉丹嘴唇吃得紅腫,咕咚咕咚喝著冰涼茶。

嘉怡不太能吃辣,微微辣還是可以接受的,笑道:“姐,你這是冰火兩重天,小心你的胃,以後別吃這麼刺激的食物。”

“這算什麼,上回小敏帶給我的四川特產擔擔麵,那才叫一個變態辣,又過癮又嫌辣,但又捨不得不吃,吃得第二天直接痔瘡發了。哎,你都聽說了吧?”

嘉怡微微一怔:“怎麼了?”

“你還不知道啊,村裡人都知道了。你不覺得家裡的氣氛,今天格外壓抑低迷嗎?”

嘉怡一天都在忙著整理合同,兩耳根本不聞窗外事,“家裡出什麼事了?是不是她又作妖了?”

曉丹知道嘉怡這個“她”是指姑姑,搖頭否定道:“不是你媽作妖,是曉陽,曉陽和小敏,他倆離婚了,你說是不是大事?”

“什麼?離婚了?”嘉怡一臉難以置信,“姐,別開玩笑,現在不是愚人節。”

“我騙你幹嘛,果果都被小敏帶回成都了。”曉丹抬頭看了看樓上,“我媽回來了,你說我能騙你?這玩笑,我可不敢開!我是親眼看見,親耳聽見,白天都鬧到我爸店裡了。劉青霞那個大嘴巴,已經傳得村裡都知道了........”

曉丹把曉陽離婚的前因後果都告訴了嘉怡,嘉怡聽後一臉唏噓。沒想到曉陽如此痴迷織毛線,更沒想到這個家裡最受寵愛的曉陽,竟然自稱這些年過得一點都不快樂。

曉丹描述得繪聲繪色:“當時曉陽哭著說,他特別羨慕我,爸媽都不管我,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。他還說自己是木偶人,被爸媽操控自己的人生,行屍走肉,我爸的傀儡。你是不知道,他那叫一個委屈。我也沒想到,我會是他羨慕的物件。說句實話,自打他出生,我就討厭他。每次看著我爸我媽疼愛他的樣子,尤其是我媽,簡直明目張膽的偏心眼,我就特別憎恨他,想著法子給他使絆子,看他哭鼻子我就開心。

哎,沒想到今天看見他那麼慘,為了織毛線搞得妻離子散,我卻一下子高興不起來。這些年我一直跟他較勁,處處都想超過他,想在我爸媽面前證明,他們的兒子不過如此。嘉怡,現在我發現自己好像並不希望看到曉陽過得不好,我是不是特別矛盾,特別複雜的一個人?”

嘉怡唏噓曉陽離婚的同時,對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