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粉底液明顯沒有往常那麼服帖。
“嘉怡姐，您今天的面板像剝了殼的雞蛋。”
吉娜的話還在耳邊，現在的零零後嘴巴都很甜，可惜心思不用在工作上。吉娜在前臺已經工作了三年，若是以後人老色衰，她還能去哪個崗位任職？
張嘉怡心中不由替她擔心，想著現在的小孩真是不懂未雨綢繆。當然啦，說不定人家已經有自己的打算，比如找個本地有錢有樓的“老廣”嫁了，一夜之間變身手握一大串鑰匙的包租婆。
“嘉怡姐——”
助理艾琳敲門進來，一身黑色小香風套裝，既職業又優雅，最近幾年一直流行的Miu式穿搭。
張嘉怡幾乎看不出來她是當初那個來面試時，穿著土得掉渣的李鳳娟。二十歲出頭的小姑娘，頂著一個七十年代女性的名字，與她那張精緻的小臉蛋十分違和。
張嘉怡也是來自農村，老家朗村是廣州嶺南一帶出了名的婚姻民俗古村。村裡祖祖輩輩都做婚嫁喜事用品生意，可以零售可以批發。她自小看著外村人進進出出朗村，觀察過一些城裡女人的穿衣打扮，琢磨出來一些穿衣之道。
‘美商’這東西或許是天生自帶的，她的氣質裡面和“土”一點沾不上邊，大概是因為她曾經有一個非常洋氣時髦的母親。母親的長相風華絕代，驚豔四座，曾經是朗村無數男人心目中的女神。
張嘉怡回過神，迎著艾琳小迷妹一般熾熱的目光，讚美道：“艾琳，最近的穿搭很有進步，下次甲方再來開會，PPT由你來主講。”
艾琳被誇得臉頰微紅，激動道：“謝謝嘉怡姐誇獎，多虧這幾年您一直教我穿衣打扮。我每天都在唯品會APP上，跟著那些時尚博主學習穿搭、美妝、編髮、醫美護膚，現在大家都誇我變洋氣了。嘉怡姐，上個星期的同學聚會，大家都懷疑我整容了。就連高中暗戀三年的小哥哥，飯桌上都變成了舔狗，主動請求加我的微信。嘉怡姐，您真是我的伯樂。”
張嘉怡莞爾一笑：“形體也是提升形象氣質的加分項，以後下了班可以去上瑜伽課，多練習普拉提還是很有效果的。如果手頭預算有限的話，咱們老祖宗留下來的八段錦也是不錯的。”
“謝謝嘉怡姐，最近我跟著一名UP博主每天練習天鵝頸和斜方肌，等回頭發了工資我就去報名瑜伽課。嘉怡姐，這裡有幾份材料需要您籤一下字！”
張嘉怡接過資料夾，仔細翻看一遍，都是前些日子一些廣告公司的小訂單，需要策劃部門經理校對稽核完成，才能送到財務部走報銷流程。簽完字，艾琳開心地出去了，關門的時候又多看了一眼張嘉怡，滿眼都是小迷妹對偶像的崇拜之情。
2
正易集團上下都知道張嘉怡的悽慘身世背景，私底下已經八卦過無數次。這源於張嘉怡的一份入職個人資訊表被人事部的Jasmine看見了，小姑娘是一名零零後，像是發現了一片新大陸到處囔囔開來。這份入職報告當中有一欄是親屬資訊，張嘉怡在父親和母親一欄中都填寫了“無”，她只備註填寫了外婆“陳素芬”的名字。這個重大發現透過Jasmine的櫻桃小嘴，在茶水間悄然傳開了，最後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，張嘉怡是最後知道的那個人。
一些部門領導經常用張嘉怡的“勵志經歷”拿來激勵他們的部下，尤其是那些沒有金手指、沒有主角光環的普通打工人，每次看見他們渾水摸魚，虛度時光，部門經理都會將張嘉怡的故事再說一遍。即便是那些新來的員工，沒幾天就會聽說張嘉怡的勵志故事，感覺能寫一本女性奮鬥史的故事。
“人家張嘉怡，廣州下面一座小村莊走出來的985高校畢業生。多可憐啊，無父無母，從小是外婆帶大的，憑藉一己之力進入正易集團，沒幾年就當上了策劃部門一把手。同樣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