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北京,你就可以順利閉環,給家裡寄一隻北京烤鴨,再買些稻花香的糕點寄回去,就沒有人會質疑你了。你跟你的白月光在北京好好敘舊,說不定還能造出一個小寶寶出來,男人和孩子一下子都有了。”
嘉怡愣愣地看著曼麗,“你再提男人,這頓飯由你來買單?真晦氣!”
“嘉怡,你真打算一輩子不結婚,一個人孤獨終老,以後住進養老院啊?我聽說很多不婚主義者,丁克一族的人,人到了中晚年就開始後悔年輕的時候沒要個孩子。嘉怡,還是找個男人嫁了吧!”
嘉怡冷笑一聲,言辭犀利地反問:“告訴我,人為什麼要結婚?結婚對女性有什麼好處?找個男人買單?生病的時候有人伺候衣食住行?滿足生理需求?這些都可以自己搞定啊,為什麼要找男人結婚束縛自己?曼麗,我對婚姻不感興趣,根本不需要男人進入我的生活。”
曼麗知道嘉怡恐婚,恐婚背後的原因來自她的原生家庭。她父母是一樁包辦婚姻,兩人沒有任何感情基礎。嘉怡的父親離世以後,她母親跟村裡一個男人跑了,這些年都沒有回去看過她一次,嘉怡一直認為自己被母親拋棄了。在她戰鬥女神的外表之下,實際上是一顆千瘡百孔的心。在心理學上,她的這種反應叫“愛無力”。一種對於戀愛行為表現出萎靡,缺乏主動性的病態心理。臨床表現是,患者不能對情感生活投入必要的熱情,在異性面前顯得畏懼或冷漠。即使見到了心儀的異性,他們仍然‘不來電’,‘沒感覺’。
“嘉怡,你這是愛無力的表現,需要開啟自己的心扉,大膽接受異性的愛慕和追求,才能治癒好這個病症。”
嘉怡笑了笑,“曼麗,你什麼時候對心理學這麼有研究了?”
“半年前上班摸魚的時候,電腦桌面右下角彈出了一個小視窗。報考心理諮詢師,副業收入輕鬆超過主業收入。當時手頭比較寬裕,花了幾千塊錢報了名,再過三個月我就要參加考試了。等我考上心理諮詢師,以後就能在網上接單。以後賺了錢,我想開個心理諮詢工作室,幫助那些身患心理疾病的人群,帶著他們走出內心黑暗的牢籠。有一句是這麼說的,走不出心的枷鎖,到哪裡都是囚徒!”
嘉怡感覺曼麗話裡有話,但是她並不想跟曼麗繼續深究下去。她不想再提起過去的那些事情,儘管她心裡一直從未真正的走出去。放下代表釋懷,她一直不想回到朗村,其實一直沒有放下。這些年在廣州,頭兩年她還經常出去尋找母親,有過幾次看見類似於母親的身影,鼓起勇氣走近,才發現自己認錯了人。時間一久,受挫敗的次數多了,她出去尋找母親的次數也就越來越少。這幾年隨著事業不斷上升,她只有每次遇到傳統節假日,才會想起自己還有個狠心的母親。
兩人酒足飯飽,嘉怡掃碼結完賬,突然接到銷售部經理夏灝打來的電話。策劃部和銷售部是正易集團兩個最重要的部門,日常合作十分緊密。夏灝有權讓張嘉怡第一時間出席會議,張嘉怡同樣擁有這份許可權,不管深夜還是凌晨,一個電話夏灝就必須趕到會議現場。
“誰這麼晚了還打你電話?該不會是你的舔狗吧?”曼麗一臉八卦,一雙眼睛亮亮的。
“夏灝!”
聽見這個名字,曼麗坐直了身體,“是不是集團出事了?莫非?不會吧,嘉怡。”
“不知道!”張嘉怡拿起包往外走,臉色變得肅然起來,接通夏灝的電話,問:“老夏,怎麼了?這麼晚打我電話,集團出什麼事了?”
夏灝並不老,才三十歲出頭的年紀,為人十分沉穩,有些老謀深算的氣質。
“老夏”是大家對他的一種尊稱,聽起來既親切,又帶著幾分敬重。他本人也很喜歡這個稱呼,畢竟“小夏”喊出來,除了證明他年輕而已,只會將他在集團的咖位直線降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