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也還算耐得住性子。

到了太陽西斜時,打發陶行他們出去走了兩轉,聽說宮裡已經散了席,便就開始坐不住了,丫鬟們等著訊兒還不行,自己到了前門影壁下,確定聽得到外頭馬蹄聲才放心。

等了約摸小半個時辰,終於有一路馬蹄到門下停了,而後刀劍與盔甲輕碰的聲音響起,再接著就有人大喊道:“爺!是爺回來了!”

沈雁在壁下聽得心裡一跳,也不顧身子重,連忙跳出門檻。

韓稷躬著腰進門,便見她抱著大肚子從院裡衝出來。

“你怎麼才回來!”

她哭著笑了,跺著腳,然後往還披著一身閃亮盔甲的他衝去。

韓稷也早紅了眼眶,雙手接著她雙臂,笑說道:“岳父邀我去吃飯,我沒去,這還早回來了.”

“弟弟!”

蕭靄妤和辛乙也聞訊迎了出來,均是垂了淚臉上一臉的歡欣。

“少主!”

隨著此起彼伏的呼聲,緊接著滿府裡的人全都迎出來了,到了跟前刷刷下跪,陶行手下一干人皆紅了眼眶。

到底這一去本是揪著心的,勝敗他們私心裡並不在乎,只要他能夠完好無損的回來,他們便已心滿意足。

但他們紅了的眼眶卻不光是這層意思,還有著他浴血奮戰幾個月歸來,到頭卻落個什麼都沒有的下場。

陶行出去打聽訊息的時候其實回來都告訴了的,只是怕沈雁心裡受不住,所以蕭靄妤才交代暫且瞞著她。

韓稷看著他們這表情,也都明白了,伸手扶起他們,說道:“都辛苦了,都起來吧.”

沈雁滿心激動滿是淚水,一時倒也沒曾察覺有什麼不對。

夜裡她下令廚下大開了宴席,府裡所有人都可出席,席上見沒有一個人提及趙雋的封賞,這才納悶道:“皇上賞你什麼了?”

屋裡這一席都沉默下來。

韓稷本夾了只螃蟹,聽到這話螃蟹殼“咔”地一聲夾碎了。

沈雁看看眾人,又看著已經碎成漿的螃蟹,臉色立馬沉下來:“他該不會什麼都沒賞你?”

沒有一個人做聲。

韓稷放了夾子,擦擦手,笑了一下,“皇上還在斟酌,我建下這麼多功,他怎麼可能不封賞我點什麼?只是眼下因為我出征在外,父母的陵墓一直也沒有前去祭祀,禮部也一直沒有派人封墓,所以只賞了財物,別的還得先把這件事辦完再說.”

“當真?”

沈雁凝著眉,狐疑地望著他。

“我什麼時候騙過你?”

他笑著撫她的頭,“就算他這樣待我,我又怎麼可能會是那種擅吃虧的人?”

沈雁掃了一圈在座眾人,沒說什麼了。

晚上大夥在聽風小軒坐了一陣,便就早早回房歇息。

夜裡沈雁也沒有再說什麼,與韓稷問了些這大半年的大漠生活,然後就躺下睡了。

韓稷等她睡著,又輕手輕腳爬起到了書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