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啟,“臣……”

他回話的時候,蘇貴妃又拿起旁邊的嫁妝冊子看了看,“嗯,當年溫夫人出嫁的時候,本宮也是聽說過那排場的,你既是要休妻,那嫁妝還給溫夫人,也是應當的。”

“溫大人,你這都主動拿出嫁妝冊子來了,也算是有當擔,像個男人。”

溫啟,“……”她哪隻眼睛看見是自己拿的冊子出來了?

蘇貴妃卻是伸著纖細的手指,慢慢的翻著冊子,隨後又道,“溫夫人嫁給你也有二十餘年了,這些年京城物價漲的厲害,想來你也動了不少她的嫁妝,如今既是要休妻,除了把嫁妝原封不動的還給人家以外,記得還有利息。”

話落,她便把冊子遞給了隨行女官,“婉兒,去查查這些年溫大人靠夫人嫁妝賺的錢,以及物價上漲比例,好好跟溫大人算算賬,”

溫啟簡直了,他跪在門外,張了張嘴,剛想開口,話卻又被蘇貴妃堵住,“按理說這是溫大人的家事,本宮不該插手,可畢竟枯丫頭是要嫁給我兒的,將來也與本宮是一家人,本宮自不能讓她的親孃受了委屈。”

一番操作下來,把雲娘都看呆了。

溫枯看著跟前美貌的貴妃,唇角勾起微不可見的幅度,美麗的皮囊和有趣的靈魂,她倒是兩樣都佔齊了。

隨後,蘇貴妃又吩咐道,“婉兒,去把宮裡最好的太醫請過來,給溫夫人治傷。”

婉兒親手扶起了徐玉,又叫人去照顧秦嬤嬤,隨後趕緊回宮去請太醫。

徐玉的腦仁都在疼,她被打的目光呆滯,只覺得像是在做夢一樣。

她如今已經落魄到這幅田地,高高在上的貴妃娘娘竟願意幫她嗎?

這一切竟全是託溫枯的福?

不……溫枯只是來看她笑話的,從始至終都沒關心過她半句。

她忍不住看向溫枯,果見她面色冰冷,在她身上找不到絲毫感情。

事至此,溫啟也是清醒了大半,他心頭終於是急了,趕忙說道,“休妻只是一時衝動,臣與徐玉夫妻二十餘載,感情素來深厚,此事是臣有失考量,還請娘娘恕罪。”

貴妃都開了口,他若真的休妻,還真得傾家蕩產了。

那怎麼可能!

徐玉母女一根汗毛都別想從他這裡帶走!沒門!

“本宮聽著頭疼,你別跟本宮叨叨。”蘇貴妃臉色不悅,“這是你的家事,要求去求你夫人。”

溫啟的老臉都垮成了黃瓜,然形勢所迫他不得不去。

竟是在眾目睽睽之下膝行到徐玉跟前,剛要抓她的手,徐玉卻是下意識往後一縮。

“夫人,是我錯了,我哪裡捨得休了你,你我恩愛多年,便念在我對你的好上,寬恕這一回吧。”

徐玉的眼睛都充了血,她早已對跟前這個男人失望了。

她搖了搖頭,臉上的傷口崩開,血流的可怖。

溫啟當即痛苦流涕,一副懺悔的模樣,而後又從懷裡掏出一枚長命鎖,“夫人,我們還要一起找回安兒的,你若棄我而去,那安兒……”

長命鎖是黃金打的,小小的一枚,上面刻著‘溫長安’三個字。

徐玉見此,頓時臉色大變。

溫枯站在一旁,冷眸微眯。

徐玉顫顫巍巍的接過那長命鎖,連呼吸都在顫抖,好半天她才艱難的從喉嚨裡滾出幾個字,“好,我……原諒你了。”

雲娘,“真沒出息!”她氣的直翻白眼兒。

溫枯一句話未說,瞧不出她什麼情緒,就連目光都是淡淡的。

不氣不惱,好像與己無關。

“既如此,溫大人往後可得好好對溫夫人,本宮可隨時看著吶。”蘇貴妃想了想,還是給了徐玉一個保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