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日聊起桂姨,賀大人似乎變得有些奇怪。

戴澤回府後,被固昌伯夫人叫了去。

“母親,您找我有什麼事啊?”

固昌伯夫人打量一下兒子,見沒磕碰著哪裡,先鬆一口氣:“怎麼突然騎馬跑出去了?”

戴澤拿出應付賀清宵的話:“發現錢袋子丟了。”

固昌伯夫人皺眉:“那能有幾個錢,以後可不許這麼魯莽,萬一磕碰著怎麼辦。”

“知道了。”戴澤聽得不耐煩,眼珠一轉試探著問,“母親,四五月的時候,咱們家有沒有人出遠門啊?”

“你問這個幹什麼?”

戴澤這種惹禍慣的,瞎話張口就來:“我看了一本寫各地風景的遊記,可有意思了,就想問問去過的人。”

固昌伯夫人震驚:“澤兒,你竟然看書了?”

這還是她那個一靠近學堂就想吐的兒子嗎?

“遊記,是遊記。”戴澤理直氣壯強調,“遊記又不是書。”

固昌伯夫人勉強被這個理由說服,笑道:“咱們家在各地有不少產業,常有人去盤賬檢查,你這麼問,母親一時還想不起來,回頭我問問管這一塊的管事。”

戴澤一聽,擺擺手:“就是隨口問問,母親不知道就算了,不值當特意找人問。”

對兒子的心血來潮,固昌伯夫人見怪不怪:“那你快去洗洗換身衣裳,跑了一頭的汗,可別著了涼。”

等戴澤走了,固昌伯夫人越想越覺得有問題。

如果她沒記錯,前些日子兒子還往家裡帶回了話本子,如今竟然看起遊記了,再過幾日該不會要讀四書五經了吧。

莫不是捱了板子,邪氣入體了?

固昌伯夫人叫來隨戴澤出門的一個小廝,細問今日出門之事。

小廝本就是固昌伯夫人精挑細選安排在兒子身邊的,自然不敢瞞著當家主母。

“兩次都是去了青松書局找寇姑娘?”固昌伯夫人一聽,心裡有數了。

不是中邪,是拈花惹草的老毛病犯了。

這可不行。

以前招惹那些尋常女子,費點銀錢就解決了。這寇姑娘不光是太僕寺少卿的外甥女,還入了昭陽長公主的眼,真要招惹了,恐怕就只能娶回家。

當晚,固昌伯夫人就與固昌伯提起來。

固昌伯一聽,眉頭擰出川字:“夫人擔心得對。娘娘很不喜歡寇姑娘,咱們沒必要讓娘娘不痛快。”

本來覺得寇姑娘還行,娘娘不喜歡就算了。

固昌伯夫人聽了這話氣不打一處來。

是她挑兒媳,又不是宮裡那位娘娘挑。在伯爺心裡,誰都沒有那個當娘娘的妹妹重要。

“澤兒這小子無法無天,既然沒有讓寇姑娘進門的打算,夫人儘快尋摸一下合適的人家,免得生出事來。”

有了固昌伯這話,固昌伯夫人陸續約了中意的幾家夫人喝茶,結果無一例外,一提到戴澤對方就轉了話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