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可能袖手旁觀。臣很不解,賀大人查貪汙、推新政,一直以來兢兢業業,盡心盡責。今日犯了什麼錯,責罰這般嚴重?”

“嚴重?”興元帝一指賀清宵,“他欺君罔上,陽奉陰違,杖斃已經是朕念在他辦差有功的份上,不然應當凌遲處死!”

“欺君?”辛柚面露疑惑。

興元帝掃了孫巖一眼。

孫巖清清喉嚨:“辛待詔,你不瞭解情況。賀清宵把陛下親自發話打入詔獄的罪臣悄悄放走,以他人屍體代之。他身為錦麟衛北鎮撫使,如此行徑還不是欺君嗎?受廷杖之刑已是陛下仁慈了……”

孫巖替興元帝解釋時,視線下意識落到跪在一處的謝楊身上。

辛柚敏銳察覺,隨之望去,看清謝楊的模樣不由一怔。

儘管已經過了這麼久,謝楊也衰老了許多,她還是一眼認了出來。

那時她與賀大人才認識不久,誤會賀大人是對孃親動手的人,心亂如麻走上街頭,無意間撞見了賀大人抓人。

那人慾要動手被賀大人制服,大罵賀大人是助紂為虐的走狗,會遭報應。

眼前謝楊便是那人。

想想謝楊曾罵過賀大人的話,還有當時她的想法,再看此時,辛柚一顆心好似被無形的手狠狠捏住,痛徹心扉。

別人看賀大人,不吝以最大的惡意揣測他,蔑視他,只因他是錦麟衛。她卻知道他品性高潔,剋制隱忍,如天上孤月令人心折。

辛柚用盡力氣不去看賀清宵此時模樣,仰頭與興元帝對視。

“臣聽明白了。”

“既然明白了,你就退下吧。”辛柚的出現令盛怒的興元帝情緒緩了緩,語氣也沒那麼冰冷了。

辛柚跪著沒有動。

百官見狀,悄悄交換著眼神。

辛待詔要為了賀清宵抗旨不成?要是這樣,皇上會如何呢?

有人擔憂,有人期待,氣氛微妙又緊繃。

興元帝眯了眯眼,語氣聽不出喜怒:“辛待詔還有話說?”

“臣懇求陛下饒恕賀大人。”

“你覺得他沒有錯?”興元帝聲音微揚。

辛柚垂眼,抿了抿唇:“賀大人私自放走罪臣,確實有罪。”

“既有罪,你還要為他求情?”聽辛柚承認賀清宵有罪,興元帝氣順了些。

辛柚沉默一瞬,從懷中取出一物,雙手高舉於頭頂,字字清晰傳入百官耳中:“那日陛下賜臣玉如意,答應滿足臣一個請求。臣現在有所求,求陛下饒恕賀大人。”

興元帝緊緊盯著辛柚手中才給出去沒多久的玉如意,一字字問:“辛待詔,你可知道這玉如意的價值?真的要以玉如意保下賀清宵性命?”

就為了一個目中無君的小子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