過!”

“不是的。”興元帝留意著秀王握著短刀的手,努力解釋,“再怎麼樣你體內流的都是朕的血,朕怎麼會恨不得你從未出生呢——”

秀王冷笑:“您不必費勁解釋了,到這時候您關心的還是阿柚會不會受傷,至於我,恐怕在您眼裡已經是死人一個了……”

興元帝一手用力抓著寶座扶手:“是朕不對。朕不該因為大人之間的事,遷怒到你身上。”

秀王聽著這話,輕輕笑了:“這話要是在我從小到大這些年的任何一刻說,該多好。”

“你現在聽進去也不晚。你把匕首放下,朕保證不傷你性命。”

“說來說去,您就是怕我傷著阿柚。”

興元帝聲音乾澀:“平兒,你怨朕遷怒於你。那你呢?要因為朕遷怒阿柚嗎?一直以來你對阿柚都很有兄長的樣子,她是你妹妹啊!”

“是,她是我妹妹。”秀王望著焦急的帝王,突然笑了。

這一笑涼薄詭異,令人心底生寒。

“您覺得,我是什麼時候知道阿柚是我妹妹的?”

興元帝愣了愣,回過味來:“在朕賜婚你和寇青青之前?”

秀王露出微妙的笑容:“父皇果然英明神武。”

而辛柚聽了這話後,以往秀王示好親近而生出的抗拒終於找到了原因。

哪怕因一次次的接觸相處而疑惑過,第六感卻一直在提醒她。

“你如何知道的?”

“那就早了。在我偶然撞見一位少年天黑了急匆匆進了青松書局東院,後來發現那少年就是松齡先生,辛公子時。而偏偏寇姑娘與父皇長得這麼像,與其猜測寇姑娘與松齡先生有見不得人的關係,我覺得松齡先生與寇姑娘是同一人的可能性要大得多……”

“是三年前《畫皮》開售不久後嗎?”一直保持著安靜的辛柚開口問。

“看來那日對阿柚來說不同尋常。那是你第一次以辛木的模樣示人吧?我一直好奇那個傍晚你遇到了什麼事。”

辛柚被秀王拉在身前,看不到他的表情,卻不得不佩服他的敏銳。

那日對她來說當然不同尋常,是她一心要殺賀清宵的日子。

“不說也無妨,誰沒有秘密呢。”秀王輕笑起來,氣息就吹拂在辛柚耳邊,令她覺得比抵著她的利器還要不適。

“當然,我只是猜測。”

“所以你就求娶寇姑娘,逼阿柚承認身份?”興元帝發出質問時,氣得手抖。

明明猜到阿柚是他妹妹,竟要求娶,簡直是天大的荒唐!

“父皇何必生氣?沒有兒子求娶,您現在還矇在鼓裡呢。”

見不得興元帝舒坦,秀王唇角勾起譏笑:“阿柚要是捨不得承認,我也不介意多一個妻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