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一起食素.”

賀清宵一笑:“我本來也常食素.”

辛柚又問起鄧閣老一案的後續。

“這個案子已經牽扯到數百人了,還有擴大的趨勢……”

辛柚認真聽完,問道:“關於‘君’字印記,鄧崇景怎麼說?”

“他表示不清楚.”

賀清宵停了停,補充道,“用刑後依然堅持。

以鄧崇景先前很快承認是用毒蛇謀害你的幕後指使來看,他不是骨頭硬的人.”

“也就是說,鄧崇景不是周通那條線上的人.”

周通是害死辛皇后的馬前卒,一直查到裴侍郎那裡,因裴侍郎的伏法而中斷。

“不要急,早晚會浮出水面.”

賀清宵這話不是純粹的安慰。

皇上讓他著重查的老臣,幾乎都出自南方根基深厚的大族。

這些人少有一開始就追隨興元帝打江山的,大多是見興元帝勢大投奔而來。

他們之間或有政見不合,或有利益衝突,或有私人恩怨,但也有著共同的利益。

這利益甚至不是個人想放棄就能放棄的,在身後是百年的世族家業,無數的子孫族人。

而現在,辛姑娘就是他們共同的敵人。

只要辛姑娘一日活躍在朝野,他們就不會安分。

夜很快就降臨了,與皇宮的紅裝綠裹、花團錦簇不同,皇陵這邊清幽素淨,就連月色都顯得更皎潔冷清一些。

辛柚拜了月,招呼著小八幾人分吃了團圓餅,與賀清宵登上一處高臺,安安靜靜賞月。

孤月一輪,灑落一地霜雪。

賀清宵悄悄看了一眼抬頭望月的人,忽地想到那一日,她發著熱喃喃念著的那句詩詞:可惜清宵月,無人共倚樓。

其實不是這樣。

至少這一刻,這一年的中秋,他們在一起賞月。

賀清宵連日來因不停地抓人,不停地審問而堆積的負面情緒悄悄散去,只剩歡喜與滿足。

風大起來,把二人的衣袍吹得高高揚起,帶著山間的清寒。

“有些冷了,早些回屋休息吧.”

儘管祈望時間能就此停下,賀清宵的理智卻不允許他這麼做。

辛柚沒喝酒,沒發燒,理智不比身邊的男人少:“嗯,是該休息了.”

至於賀清宵歇在何處,這裡空置的房屋有許多,辛柚吩咐了小八去安排就沒再過問。

轉日一早,辛柚送賀清宵離開,負責管理皇陵的陵監恭敬陪同。

一行人還沒走出多遠,就見一人騎馬狂奔而來。

賀清宵微微斂眉。

來的人是錦麟衛,這麼早,這麼急,看來是發生大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