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變了?”

“為官不仁,盤剝百姓!”男子一臉憤慨正氣。

“新政尚未推行,你就料定是盤剝百姓了?你有何證據?”

“證據?這不是顯而易見之事嗎?我家百畝薄田勉強夠耕讀花銷,一旦增加稅收哪裡負擔得起——”

辛柚冷冷打斷男子的憤慨:“我問你現在可有證據?”

男子一滯。

他聽人說起新政恨得咬牙,這才來砸臭雞蛋洩憤,現在新政還未推行,哪來的證據。

“沒有證據,那你就是汙衊並襲擊朝廷命官。”辛柚看著臉色變白的男子,才不慣著這種酸腐書生,“千風,把這汙衊襲擊朝廷命官的嫌犯送到官府去。”

“是。”千風應一聲,提著男子就走了。

“放開我,放開我,你們仗勢欺人!”男子驚恐大叫著。

劉舟啐了一口:“孬貨!”

這種看似不畏權貴,實際上對方來真的就慫了的貨還真不少。

看熱鬧的人也沒想到辛柚這麼強硬,趕緊散了。

當然不是真散,或是關了門,或是去了各個酒肆茶樓,議論起書生被送去官府的新八卦。

辛柚走進書局,接過胡掌櫃奉上的茶水:“掌櫃的聽說新政了嗎?”

這才幾日,那些人動作倒是迅速。

胡掌櫃搖搖頭:“今日才聽說。”

辛柚看向劉舟。

劉舟也搖頭:“昨日倒是聽兩個書生小聲嘀咕,隱約聽到‘新政’之類的字眼,具體就不知道了。”

“但看今日看熱鬧的人,聽說新政的倒是不少。劉舟,你帶一些人去各處茶樓酒肆逛逛,聽一聽都談論什麼。”

這樣看來,那些人的宣傳是有針對性的,專挑家有薄產者,尤其是讀書人。

等在書局用過晚飯,劉舟氣呼呼回來了。

“那些喝酒吃茶的太過分了,竟然說東家壞話!東家救了那麼多災民,做了那麼多善事,怎麼全忘了?”

辛柚早有預料:“沒什麼。那些災民大多都吃不起酒的。”

“東家,就任由那些人敗壞您的名聲?”

“天子腳下掀不起大風浪,等上幾日也不遲。”

第二日,便有御史彈劾辛柚行事張狂,更有好幾人站出來為那書生說話。

興元帝默默聽完,抓住重點:“就是說,那書生不滿新政,拿臭雞蛋襲擊辛待詔?”

杜御史立刻替書生解釋:“那書生並非襲擊辛待詔,是往書局門口扔。百姓以此表達憤怒十分常見,辛待詔身為新政提倡者,不但不好生安撫,還把人送去官府,實在不妥——”

興元帝冷臉:“不滿新政就可以在辛待詔去書局時扔臭雞蛋?你等如此維護那書生,究竟是真心為百姓發聲,還是對新政不滿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