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陛下,這二人所言,臣真的不知情啊!”

死鴨子嘴硬在旁觀時會覺得可笑,放到自己身上卻是求生的本能。

就在這時,一名內侍快步走進來,對大太監孫巖低語幾句。

孫巖身為興元帝最信任的大太監之一,沉得住氣是無疑的,這一刻臉色卻刷地慘白,往內走時甚至踉蹌了一下。

興元帝看在眼裡,凝重了表情:“發生了什麼事?”

“陛下,京營副統領趙飛帆緊急求見。”

城外有軍營駐紮,稱為京營,軍中將領等閒不會進城。

興元帝一聽京營來人,又在這敏感的時候,心登時一沉:“傳他進來!”

很快一名身材高大的武將走進來,單膝跪倒在地:“臣趙飛帆參見陛下。”

“趙副統領此時進宮什麼事?”

趙副統領垂目拱手:“就在剛剛,伍統領率親兵三千突然離開軍營往北而去。臣覺得不對,派兵去追,並前來稟報陛下。”

將領無故率兵離營,這是反叛無疑了。

京營統領伍延亭竟然造反了!

這個訊息如巨雷,震得殿中眾人呆若木雞。

而慶王還在目瞪口呆時,跪著的裴侍郎身體一歪,又昏了過去。

興元帝在聽到京營副統領趙飛帆求見就有了不詳的預感,真聽到伍延亭反了,怒火騰地就竄起來,而裴侍郎的反應更讓這怒火到了頂點。

他箭步走過去,劈手奪過太醫再次拿出來的銀針,往裴侍郎人中上狠狠一紮。

嗷一聲慘叫,裴侍郎清醒過來,也驚醒了目瞪口呆的眾臣。

“陛,陛下恕罪啊——”裴侍郎趴在地上哭喊。

軍營統領伍延亭這個時候造反,等於坐實了他們的罪名。

能任京營統領一職,無疑是深受皇帝信任的,伍延亭便是如此。他會率親兵出逃,顯然是聽到了城中風聲,又清楚興元帝絕對容不得此事,為了活命豁出去了。

裴侍郎恐懼到極處,腦子反而靈光了,瞬間把這些彎繞理清楚。

可這樣以來,他再抵死不認已經沒用了。

裴侍郎越想越絕望,渾身抖個不停。

其他大臣受不了這可怕氣氛,也默默跪下了。

興元帝迅速安排了追擊伍延亭的將領及相關事宜,這才看向抖若篩糠的裴侍郎。

“裴佐,你可認罪?”

“陛下饒命,陛下饒命啊!”

興元帝不再理會裴侍郎,冰冷的目光投向慶王。

慶王也被伍延亭叛逃的訊息驚得不清,被這冷冷的目光一刺激,一個激靈回過神來。

“父皇,兒子真的不知情啊!”他一轉頭,指著裴侍郎,“屠戮百姓是他們乾的,他們欺上瞞下把兒子矇在鼓裡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