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上,已經過了十二點,莫辭盈房間裡還亮著燈。她仍舊坐在書桌前,手上拿著的是下午時候,何讓塵列印出來的照片。

照片上大家都帶著笑意,唯有她臉上掛著慣有的淡漠。她看著照片上緊挨著,肩摟著肩的幾人,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。

“真的是她的朋友嗎?”莫辭盈不禁呢喃,“真的是她的朋友啊。”

這一次,這群朋友,好像和白榆一樣。而她也脫離了那片苦海,一切都在朝著她希望的發展。

視線落到照片上摟著自己肩膀的何讓塵身上,陽光給他周身鍍上了一層光暈,泛著柔柔的漣漪。

莫辭盈從抽屜翻出一個原木色木質相框,幸運的是,恰好是相片的尺寸。

她小心翼翼地把相片放進相框裡,又把相框擺到書桌上,在她和母親唯一的合照旁邊。

這晚,她在桌前坐了好久,直到腿腳有些僵硬,她才起身上了床。她並沒有立即睡下,而是拿起床頭的那本故事書看了起來。

第二十七個夜晚。

小白兔很粗心,粗心到自己受傷了都不知道。

大灰狼知道小白兔不喜歡自己靠近,所以大灰狼託松鼠把草藥帶給小白兔。

小白兔受傷之後十分暴躁,就連一向交好的小狐狸都不敢在小白兔面前大口呼吸。大灰狼覺得,小狐狸的魅力也不過如此嘛。

大灰狼再一次鼓起勇氣和小白兔說話,小白兔看也不看它,“你好,麻煩讓讓。”

大灰狼傷心極了。

……

莫辭盈熬夜的後遺症,就是完美錯過了自己的生物鐘,再次享受了何讓塵的叫醒服務。

聽著門外嘭嘭嘭的敲門聲,莫辭盈煩躁地拉了被子蓋住腦袋。

運動會期間不用上自習,本來可以多睡一會兒,偏生被這連綿不絕的敲門聲吵醒。掙扎了好一會兒,莫辭盈深吸一口氣,起床穿衣。

何讓塵面前的門忽然開啟,一張一看就沒睡好的臉出現在眼前,臉上掛著尤其明顯的一對黑眼圈。

莫辭盈無視他臉上的驚愕,搶先開口,“閉嘴,別說話。”

一頓早飯吃得尤為安靜。

白榆自然瞭解她為何這麼暴躁,應該是每個女生都有的那麼幾天。想到這兒,他喝粥的動作忽然頓住她今天還要跑1500。

直到到了班級,只剩下他和莫辭盈的時候,白榆才和她開口,“盈盈,你經期是不是快到了?要不你今天還是別參加比賽了吧。”

莫辭盈解題的動作一頓,但很快又若無其事地動筆,“沒事兒,還有好幾天呢。”

“盈盈,你體質本來……”白榆還想繼續勸說。

“沒關係的,白榆。”莫辭盈聲音很平靜,但說出來的話,卻讓白榆一下子住了嘴,“這是我高中第一次也是唯一次參加運動會,以後就沒機會了。”

白榆想起,從小到大,她身上大傷常有,小傷不斷,連體育課都不常上。幸好班主任開明,直接幫她給體育老師請了長假。

莫辭盈性子要強,家裡那些事情,從來不讓外人插手,看著柔柔弱弱,自尊心極強。就連白榆也不敢輕易提起這些事情。

女子1500米安排在下午,是運動會最後一個專案。因著之前江憐給莫辭盈下戰書一事,同學們對這個專案的熱情空前高漲,不管認識不認識兩位主角,都不想錯過這次比賽。

從檢錄開始,看臺上就已經坐滿了人,人氣直逼甚至超過了男子3000米。

莫辭盈不想遭受太多關注,所以一開始就沒讓幾人到跑道旁邊噓寒問暖,將人趕去了看臺上。

看臺上,白榆有些坐立不安。

祁安被他弄得有些好奇,“白榆,你痔瘡犯了?還是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