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秋音趕緊問好:“陳公子。”
兩人面對面站著,陳醉指指沈秋音的手臂說:“在下剛配製了一種藥,對沈姑娘手臂的復原更有幫助,沈姑娘要不要試試?”
沈秋音欣然同意。
兩人在椅上坐下,沈秋音輕輕掀起衣袖將手臂搭在桌上,陳醉伸手慢慢將繃帶解開,他的手修長白淨,指甲乾淨整齊,掌中的溫度隔著衣紗傳到沈秋音面板上,沈秋音不覺紅了臉。
陳醉撤掉竹片,用乾淨的溼棉巾將原來敷的藥膏擦淨,然後拿過新碾制的青色藥膏,用竹片颳著慢慢敷在沈秋音手臂上。
藥膏敷上後一種微涼的感覺自手臂漫布全身,令人覺得舒適輕鬆,沈秋音不禁眯起眼睛微笑。
沈秋音笑著說:“陳公子真是聖手神醫,這藥膏舒服極了。”
陳醉認真的重新打好繃帶,聽著這話抬頭看向沈秋音,兩人雙目相對都有些微窘,陳醉趕緊移了眼,起身到銅盆邊淨手:“小小伎倆不足掛齒,沈姑娘謬讚了。”
兩人沉默半晌,沈秋音也覺得氣氛壓抑得很,這孤男寡女同處一室,可是她之前從未遇到過的,還真不知該如何應對。
這種時候是不是應該說些什麼,來緩解這種尷尬停滯的氣氛呢?
沈秋音大眼睛四處亂瞄,突然眼前一亮。她努力鎮定的開口,裝作不經意的問:“小女有一事不明,還請陳公子解惑。這藥罐怎麼就自己發出警報聲了呢?”
陳醉耳邊的紅暈已經下去,他拿起藥罐將蓋子揭開,指著蓋子側端一個類似鴿子哨的東西說:“這是我家四弟鼓搗出來的。沈姑娘請看,這蓋子上加了一個風哨,當藥罐裡溫度升高到一定程度時,罐子裡的水汽升騰會形成熱量,熱量上升就會變為風力,穿過風哨就會發出鴿哨般的聲音,在下一聽到哨音,就會知道藥煎好了。”
沈秋音連連點頭稱讚:“陳公子的四弟真是心思驚奇!”
兩人一番話下來氣氛和緩了許多,陳醉去灶間煮了點粥,沈秋音道謝用過後兩人就各自回房休息了。
躺在竹床上,沈秋音輾轉反側,自己走失,暖暖一定著急了吧!也不知道暖暖現在是否安全,父親交代的要事也沒有完成,當務之急是將餉銀尋回來。
憂思了半天,當藥效上來後,沈秋音才沉沉睡去。
第二日陽光明媚,輕風將林間的竹香花香吹散到周圍,沈秋音醒來覺得精神十足。她打理好衣飾來到竹屋外,廚間灶臺上冒著熱氣,陳醉正在屋外的空地上練劍。
沈秋音自己不會武功,但其父身邊很有幾位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能人異士,因此她對武功招式還是有些懂的。
陳醉換了身玄衣勁裝,以同色腰帶束腰,更顯得身形修長挺拔,文雅中透著一股勇武堅毅。他手持長劍飛身騰空,雙腿躍起直上樹梢頭,旋轉著身體落地時一劍刺出,幾片竹葉便整齊的串在了劍尖。
沈秋音不由得輕聲叫好。
陳醉回頭看到沈秋音,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,他收了劍走到沈秋音面前,笑著問:“沈姑娘昨夜睡得可還安穩?傷勢如何?”
沈秋音笑著回道:“甚好,傷也好了很多。”
沈秋音看了一眼遠山青翠,想起迷宮中的暖暖,眼神微微黯淡下來。
陳醉注意到沈秋音突然低落的情緒,開口問:“沈姑娘有什麼難事麼?不妨說來聽聽。陳某雖不才,興許也能幫你出個主意。”
沈秋音回過神來,微微笑道:“只是想念我的姐妹了。陳公子可知禹州城怎麼走?”
陳醉聽了答道:“此處地處楚江峰深處,繞過二十里山路便可直達官道,一路西行不出百里便到了禹州城。沈姑娘是要去禹州城尋人嗎?”
沈秋音點點頭:“家父正在禹州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