普度壇上,李水道依然沉浸在思緒之中,忽然間,四道身影自遠處飛來,落在他身旁。正是血傀教的四位血神子青冥、紫煙、墨裳和紫綾。她們面容凝重,眼中透露出對未知的憂慮。
青冥率先打破沉默,他的聲音低沉而壓抑,彷彿從幽深的谷底傳來:“教主,當下這局勢究竟如何?我們往後又該何去何從?”
李水道緩緩收回那遠眺的目光,轉過身來,目光如炬地看向眾人,只見他眉頭緊鎖,似擰成了一個解不開的結,沉聲道:“如今我們身處劣勢,受制於人吶。這小雷音寺,來歷神秘,其勢力更是深不可測,龐大無比。咱們也只能暫且屈居在他們的庇護之下,無奈地充當他們的馬前卒。”
“這小雷音寺究竟打著什麼算盤?”紫綾秀眉緊蹙,一臉擔憂地問道,那俏麗的臉龐此刻佈滿了愁雲。
李水道輕輕揚起嘴角,淡淡一笑:“他們的野心可不小,自然是由小變大,妄圖取而代之。”
“他們竟是要對付大雷音寺,目標竟是無天佛祖?”紫綾驚訝地瞪大了雙眸。
李水道微微點頭,神色嚴肅:“正是如此。他們所謀之事甚是宏大,不過這對咱們來說,也算是件好事。至少目前,他們還不會輕易卸磨殺驢。”
“那教主,咱們現在到底該怎麼做?”青冥急切地追問。
李水道神色從容,不緊不慢地說道:“眼下,自然是聽從小雷音寺的安排。”
“可萬一他們中途變卦,要卸磨殺驢呢?”青冥面露憂色,語氣中充滿了不安。
李水道再次淡淡一笑,他穩步來到普渡壇邊緣,迎風而立,向下眺望。萬里佛國盡收眼底。他雙手負於身後,豪邁地說道:“別人希罕這萬里佛國,億萬願力,我李水道可不稀罕!大不了咱們拍拍屁股走人,任他們折騰去!”
靈山之下,有一座村落。
村落無名,暮氣沉沉。
在這裡生活著一位名叫烏魯的憨厚農民,他的母親在他年幼時,因無法忍受生活的苦難,在家中上吊自殺。自此,他與父親相依為命,在貧瘠的土地上辛勤耕耘,但收穫的糧食卻總是難以滿足溫飽。
隨著時間的推移,烏魯的父親也逐漸被生活的重壓擊垮。在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,父親選擇了與母親相同的道路,留下烏魯獨自面對這個殘酷的世界。
偏偏在這個村莊,甚至附近的十幾個村落,幾乎每家每戶都是如此,每年都有大量的農戶不堪重負,上吊自殺,每個人的精神面貌都十分麻木,再遠烏魯就不知道了,作為一個凡人,他就只能接觸到這麼遠。
在這些暮氣沉沉的村落裡,人們心中唯一的慰藉便是大福寺的明悟頭陀。他們深信,這位頭陀是佛陀在人間的化身,能夠為他們來世帶來希望和救贖。
今生已經不指望了,只能奢求來世,或許自己也該找根繩子,早點下去,父母團聚。
夜色濃重,如同深淵般吞噬了整片天空。烏魯把自己吊在了村口的老樹上,準備結束自己這一生,繩索勒著他的脖子,讓他臉色蒼白,兩條腿不斷的撲騰著
就在烏魯的靈魂即將徹底消散之際,一道黑影如閃電般劃破夜空,降臨在村口的老樹下。
那是一名黑衣郎中,面容冷酷,飽經風霜。
“你為何要輕生?”黑衣郎中淡淡地問道。
烏魯沉默了片刻,然後緩緩地講述了自己的一生。他講述了母親的離世、父親的艱辛、村落的貧瘠以及人們的絕望。說到動情處,烏魯忍不住再次流淚,淚水與雨水交織在一起,打溼了他的臉頰。
黑衣郎中靜靜地聽完烏魯的講述,眼中閃過一絲憤怒。他沉聲道:“你可知,你們之所以過得如此苦不堪言,並非是上天註定,而是被那些佛們僧人盤剝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