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遇見你之前,阿貝多作為用原初之土創生出來的人造人,自以為算得上是很獨特的存在了。
在遇見你之後,他發現了這個世界還能存在另一種創造生命的造物。
那便是草木。
他收集過你的頭髮,在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,他近乎直覺得覺得,你身上有著和他一樣相同的氣息。
——是同類的氣息。
所以他才會投入大量的時間,每半個月都會從雪山下來一趟,去驗證自己的猜想。
收集到足夠多的研究材料後,阿貝多一把火將這些頭髮給燒成灰燼,古老的鍊金術會給他揭曉你身上的答案。
他的猜想是正確的。
於灰燼之中,他的手裡,一朵色澤靚麗的桃花楚楚動人。
“宇即顛倒之天。地層乃是時間都忘記的夢。這是灰,是生命這種複雜結構的最簡狀態。”
像是為了佐證這一神妙說法,阿貝多捧起草史萊姆頭頂花朵燒出的灰燼。幾秒之後,他手中的灰堆裡開出了一朵塞西莉亞花。“這是新生。”
簡直一模一樣,所以阿貝多很好奇,是誰將你創造出來的?
他一直藏著這個秘密,誰也沒有告訴。透過每半個月的例行檢查,觀望,研究,發現你身上並不存在創造物的瑕疵。
他脖子上的星星,是他作為人的瑕疵,而同為未知材料創造出的你,阿貝多並未發現你身上存在瑕疵。
他有些失望,或者說、有點羨慕。
他覺得你像人,無論是展露在嬌俏面容上的笑,還是陷入幸福戀愛的甜蜜,你都表現得很像一個人。
你會因為吃到好吃的食物,見到想看到的人,或者聽到有意思的談話,都會露出發自內心真心的喜悅,甚至你更懂得如何去處理自己的感情。
喜歡會大膽的喜歡,滿腔的熱情迅速融化了蒙德城人人敬而畏之的高嶺之花迪盧克。
堅強又是柔弱的堅強,出現排異反應的你每次都能積極配合他的治療,彷彿只要聽從他的安排,你就會痊癒。
天真又不失浪漫,你分享的人情世故比他專研過的鍊金術還要精彩。
和他不一樣。
可你們明明是同類。
——你有喜歡的人嗎?
少女輕巧的聲音明明在遙遠的以前,此刻回想起來卻彷彿在昨日。
阿貝多保持著一貫的冷靜,在心裡回答。
[沒有。]
岩土無法更深層次瞭解人的情感,哪怕他是阿貝多。每天努力混跡在正常人中的他,覺得自己已經做得非常完美了。
——嗯,我喜歡他。
草木應該也是沉默的,可你卻能輕而易舉地表達出了自己的情感,比他保持的形象更加飽滿美好。
比他更完美。
阿貝多不會讓你知道的,自己曾經有過一段隱秘的嚮往,渴望自己也能像你一樣,自由自在的活得像個真正的人。
——阿貝多老師,也會遇到喜歡的人。
如果有的話,是不是能和你一樣?
能肆無忌憚地笑出聲,或者不需要偽裝也能讓別人察覺不到,眼前站著的擁有天才名號的‘白堊之子’,其實也個有瑕疵的人造人。
他想變得和你一樣。
“它好像很喜歡我。”
將你扶到椅子上坐好的阿貝多,乖巧地捧著手裡蹦蹦跳跳的毛團子,你疲憊地掀開眼皮,敷衍了一句:“阿貝多老師要是喜歡,就送你好了。”
此時的你還沒有察覺到阿貝多的異樣,對方歪歪頭,碧綠清澈的眼眸深深地注視起你,無言無聲的沉默好似產後疲憊的母親在嗔怪丈夫的不作為。
可明明這玩意是你給吐出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