室開始畫,對絹人彩繪並不是太上心。幾天下來都是如此,文欣看著著急,想說說吧,又怕這阿木娜性子上來跟自己吵架。這天一早,文欣在工作室又看到了同樣的事兒,忍無可忍,決定等杜娟來了好好反應反應。
“欣欣,早,給你帶早餐了,想什麼呢!”杜娟走到文欣面前,文欣都沒有注意到杜娟。
文欣愣了愣神,想起正事,“你先別進去,我有事兒跟你說。”
“怎麼了?”
“咱們不能再這樣下去了,京華坊是要往前走的,可這才來幾天就這樣,
她還不如回家去得了。”文欣告知了大概的情況,對阿木娜的工作態度失望,“我並不是針對她啊,娟,你別多想。以前工作室的阿姨們接點私活做一做就行了,她怎麼也這樣啊。”
“這也怪我,最近是沒給她安排什麼重要的活。”
“我雖然不太懂絹人啊,但那時候咱也是接觸過一些。她想要畫畫,可以,可以在絹布上練習,我不相信她一個紙上畫畫的一上來就能在絹布上作畫,這有點不現實吧。”
“主要是現在咱們還缺少一個雕模師,人員還不好進行管理,而且頭模不出,彩繪也沒辦法跟上去不是?”
“這倒也是,有可能真是我自己的偏見了。”文欣認自己的暴脾氣,轉而又說起格桑,“不過你還別說,那個格桑,這幾天倒是很用功。我看經常拿一些碎布料練手,她的手也巧,幾塊碎布在她手裡都能變廢為寶了,那幾個阿姨還想讓她給教呢,可她那性格,跟人很少說話,阿姨們討個沒趣也自然就離開了。”
杜娟明白文欣心急,這要放在文欣以前在公司,怕是早就開了員工培訓課,可這兒不能這樣做,“欣欣,彆著急了。咱們多給她們一些時間,她們需要適應。”
“好吧!聽你的!”文欣嘟著嘴,“現在京華坊不一樣了,我就是不想看著她們在這麼一個好平臺上荒廢了自己。”
“會好起來的。”杜娟深信京華坊定能步入正軌,不管對阿木娜還是格桑,兩個都是來自不同地方的姑娘,文化差異不同,做事風格自然也不同,“其實她們就像絹人一樣,絹人身上每一處單拆下來,是絹布、是頭模、是飾品、是線頭……雖然有它們各自的用處,但作用單一,而將它們組合在一起,我們看到的就是絹人,多美啊。”
文欣開始轉移話題,“對了,娟兒,您今兒給我帶的是不是你家門口那煎餅?”
“是啊。”
文欣一把上手,從杜娟手中“搶”過來,“趕緊拿來吧你,說這些我是說不過你,聽得我都餓了。”
“以後每天給你帶,膩死你!”
姐妹倆鬧了一通,文欣最終還是歸了正題,“現在雕模師不好找,尤其在絹塑這個圈子裡。娟兒,你跟我講講,雕模真的有那麼難嗎?”
“是啊,雕模需要特定的技藝,比彩繪和縫紉難多了。模型是絹人的骨架,差一分一毫都不行,單用石膏做一個頭模,就需要大概一週的時間,倒模出後還要不斷的進行調整。很早以前,絹人雕模做頭模的時候,基本上不會雕出五官,捏出頭模後直接進行下一步糊頭,可現在不同了,不僅要捏出頭模,還要在上面雕刻出顴骨、五官的輪廓,再進行糊頭,這樣做出來的絹人就更立體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