怎麼了?”

父女倆沒想到是這個結果,雨燕異常的冷靜,老杜在身後忙提醒閨女,“你媽這不說話才是最可怕的。”

杜娟點頭,扶著雨燕坐下來,遞過一杯水,“媽,喝點水。”

雨燕推開杯子,搖搖頭,“沒事兒,不渴。”

“你這怎麼了,是不是跟秀芬吵架了?不對,秀芬不是回來了。”老杜的猜想是有根據的,以為是秀芬在醫院氣著了她。

雨燕搖頭,“跟她沒關係。”

“媽……你是不是知道招生的事兒了,我……”

“娟兒,你還記得你大學畢業後,咱京華坊剛成立後第二年的事兒嗎?”雨燕打斷女兒的話,問起以前的事兒

“當然記得。”

“那個時候擔心你管理不好京華坊,媽跟你一起管理。是你跟媽提出來要開絹藝興趣班,在京華坊成立後的第二年開了班,三年的時間,送走了一批批興趣愛好者,可到最後才發現,他們僅僅是愛好,即便是學習了絹藝,那也只學了一個皮毛,愛好終究代替不了專業。人形美術廠倒閉後,老爺子希望我們將這門技藝傳承下去,可這麼多年開班上課培訓絹藝,這些愛好絹藝的,好像並沒有讓絹藝傳承,反倒是把這門技藝當成了消磨時間的工具。開興趣班雖然能維持工作室正常運轉,可也不是長久之計。打那以後,咱也就不招生了,後來斷斷續續又辦了幾次短班,效果更是大不如前,對絹藝的傳承,我真的看的比什麼都重。”

杜娟聽出了媽的意思,聽這口風應該是不同意她繼續辦班,但眼下攤子已經鋪開了,就算想撤回來,也不可能,但她真的是一個聽話的閨女,“媽,您說不辦,咱就不辦了,您別這麼難受就行,京華坊的事兒,咱再想想其他辦法。”

“不,娟兒。”雨燕坐直了身子,鄭重的說,杜娟一瞧,老媽這精氣神正在蓄力中,“這些年,京華坊也嘗試了不同的方式方法,但最終卻落得給人家做嫁衣、甚至做起了裁縫鋪的活兒。咱這行當,是有很多大的絹藝工坊,已經發展的非常成熟了,也有自己的品牌。但如果我們只接這些外包的散活,咱京華坊是做不出來任何作品,每一個手藝工坊,作品才能展現技藝傳承。現在看來,能做好作品又能傳承,最好的方式還是要開興趣課,幾年前我們沒有好好的發掘他們,現在是網路時代,科技時代,咱們的觀念要轉變一下了。”

“媽?您支援我?”杜娟這心情就像是過山車,她只想在確定一下,為何母親改變了一直以來陳舊的想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