助理:“就是沒想到前不久還是公司呢,現在怎麼一下子就成集團了,還成立了那麼多個子公司。”都還沒正式開始營業呢,一下子就投了那麼多錢進去,可以說不愧是財神妹妹了。

元喜的目光卻落在那張昏暗的側面照上。因為職業習慣,元喜很擅長捕捉人臉變化,也對認人有了種觸類旁通的精準。即便光線暗淡,即便畫素感人,元喜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這個同樣穿江城三中校服的女孩,就是昨晚在海邊陪他聊天的那個。

莫名的,眼前閃過少女說“錢也改變不了?”時那雙好奇的眼眸。

所以,這是少女不認可他的回答,所以決定用砸錢的方式幫他解決一下這個“人力不可改”的難題嗎?元喜失笑。

村長還在電話那邊問:“喜啊,你們的意思是這個公司靠譜嗎?要是靠譜的話我們可就準備籤那什麼農產品供應合同了啊!聽說他們公司還要和咱們這裡的政\/府對接個啥扶貧專案,你也知道,咱們這裡也沒搞什麼成片的種植,都是零零碎碎,想種啥就種啥......”

村長絮絮叨叨說起自己的各種擔憂。

說擔心這個公司和以前那些啥扶貧政策一樣,開始的時候讓統一種這樣養那樣,說要幫助他們擺脫貧困,結果悄沒聲息就沒了後續,留下一大堆爛攤子讓農民自己收拾。

說擔心種上了到收成的時候人家公司的不來收了,東西全砸在農民自己手裡。

說到最後,村長又說:“對了,公司來的啥技術員說,最近這段時間他們都要留在咱們村子裡,他們還帶了十好幾個保鏢,說是保護技術員安全的。這公司可真夠氣派的,連出來工作的人都有保鏢嘿,也是巧了,他們這群人裡頭還有懂手語的,他們老闆跟你不是朋友嘛,來了咱們村就上你家裡借宿了,這事兒你媽讓我給你說一聲,我瞧著她還挺高興的。”

可不是嘛,元喜的母親都要高興壞了。

他們家多少年沒這麼熱鬧過了,更別說這些人還是她兒子在外地的朋友手底下的員工。別說吃喝住都給錢了,哪怕不給錢元喜母親也是要熱情招待的。

村長只當這是元喜在幫他朋友,只有元喜知道,這是那位小朋友在用委婉的方式幫他保護他的母親。

元喜喉頭哽咽,有時失態地紅了眼眶。助理在旁雖然聽不懂,還是無聲地拍了拍他肩膀給予安慰。

短暫的觸動過後,元喜果斷道:“村長,我今天晚上回來一趟,到時候我來跟那個公司的負責人交流一下,合同那些我來對接。”

作為村裡唯一的高材生,村長對元喜自然是十分信任的,聞言連連道好。其實他本來也有這個意思,只是曉得元喜在外面幫那些可憐人,每年忙得連春節都回不來,村長猶豫來猶豫去都沒能張開這個口。

掛了電話,助理才擔憂地說:“元律,明天我們還要去走訪幾位受害者......”

他想說,要不然我到時候一個人去?沒辦法,別看他們是個正兒八經的律師事務所,真正的職員卻小貓三兩隻,有上法庭辯護資格的更是隻有元喜一個人。

元喜點頭,毫不猶豫道:“放心,我明天下午一點之前趕回來。”

助理欲言又止,到底沒有再勸什麼了。

哪怕這樣高強度的奔波會很累很辛苦,可更累更辛苦的事元律都做過不止一次了,他還能有什麼話可勸的呢。

這一通電話打的時間可不短,等掛了電話盒飯早涼透了。兩人誰都沒說什麼,埋頭繼續吃。只是吃的時候助理不無遐想地琢磨:要是財神妹妹能順帶往他們律所砸點錢就好了。

也不需要太多,就改善一下他們的伙食,還有出行的交通工具啥的。

到處跑來跑去,掃小黃車真的能把人屁股都騎痛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