根本就沒有一個是善類、根本就沒有婦人之仁。他們為了自己的生命和權利,什麼事兒都做得出來、什麼人都能殺。

眼見薛懷恩等人神情慘然,衛鉉強笑道:“於我們而言,未嘗不是一個機會。師叔、師兄不必過於憂慮。”

薛懷恩默然片刻,問道:“觀主打算帶哪些人?”

“我和劉師兄、徐師兄帶著另外五名師兄。”衛鉉向石忠說道:“石師兄,我不在期間,你以觀主的身份協助師叔。”

石忠愣了一下,隨即反對道:“觀主,我也去。姜衍師弟留下來即可。”

“觀主,我們唯一生機就是把人質營救出來;除此以外,別無他法。”薛懷恩瞄了四周一眼,壓低聲音道:“上清觀男女老少都在若干將軍手裡,就算他先讓我們逃出數里路,騎兵也能迅速掩殺上來;石師侄留下來也起不到什麼作用。但是你身邊如果多出一個武藝高強的人,便多出一分勝算。”

薛懷恩不喜歡打仗,也不是當將軍的料子,當年從軍也是迫不得已,反倒是對文教很感興趣,於是老觀主讓他當上清觀管家和老師,可他畢竟是河東薛氏子弟,其見識以及對時局的瞭解,實非初來乍到的衛鉉能比。他接著分析道:“若干將軍定然從其他道觀挑選一些敢戰之士,然而義士的來源一旦多了,就該有個人來當將軍,如果這個將軍沒辦法統一號令,那便是一盤散沙,成不了大事。要是若干將軍把指揮之權交給觀主,只有八個人的觀主能指揮得動其他人嗎?”

衛鉉聞言搖頭。

“但是這些都很致命,不是嗎?”薛懷恩看了衛鉉一眼,繼續說道:“其他道觀的人也知道如果救不了人,他們所有人都會倒黴。然而人都是有私心的,當大家面臨生死抉擇,未必願意遵從一個陌生人的號令。”

“依我之見,觀主務必要爭到這個指揮之權,而最好的辦法就是把我們的人全都帶上。只要我們人多勢眾,其他道觀的人就不敢不遵;誰敢不遵,殺了便是。”

“可是我只報了八個人。”衛鉉皺眉說道:“現在改口還行嗎?”

“太行了!方才只報八個人,下次再說上清觀能戰之士紛紛踴躍報名,效果遠比一次報清為好。”薛懷恩目中閃爍著睿智的光芒,鄭重的說道:“上清觀退無可退,最壞也壞不到哪兒,只能放手一搏。觀主輔助若干將軍救出我們所認為的大人物,我們的生機便來了。”

“也好!”衛鉉在若干惠面前也給自己留下了餘地,並沒有把話說死,此時聽到薛懷恩一番分析,便應了下來。

“貪墨功勞是軍中常態,假如觀主遇到那個‘大人物’,務必讓其知曉自己的來歷;否則,便是白忙活一場……”薛懷恩還欲再說,卻聽到外面傳來一陣馬蹄聲。

眾人抬頭看去,只見一名騎兵風一般的策馬而來,大聲說道:“將軍有請衛觀主。”說著,馬不停蹄的揚長而去。

“若干將軍這麼著急,看來陷入賊手的人確實是大人物。”薛懷恩說道:“觀主,你和石師侄一起過去吧。”

“師兄,我們走!”衛鉉打了聲招呼,率先起身而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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注:《中國后妃全傳》“高洋意圖佔有爾朱氏,爾朱氏誓死不從。結果惹惱了高洋,最後於公元556年被高洋殺死,時年四十四歲。”

以此來推,爾朱英娥當生於556-44=512年,526年正好是十四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