圍之內,從天而降的石塊紛紛落到雲梯車之後,再也無法對它們造成致命傷害。
劉貴見沒有了石塊的打擊,雲梯車行進得很快,連忙命令待命民夫合力將一根根滾木抬上女牆,滾向城下的敵軍士兵。
城牆一般都有一個傾斜向內的坡度,弓箭手不但可以看到牆下的敵軍士兵,朝其放箭;而滾木礌石也因為有這個坡度的關係,它們能在城牆上面翻翻滾滾而來,產生出更為強大的威力。這樣的結果就是落地之後能夠滾得更遠,給敵軍造成更大傷亡。
但是地下屍體、傷兵的逐漸增多,他們變成了防止滾木礌石翻滾向前肉墊,致使滾木礌石威力大減。
隨著時間推移,有四輛雲梯車已然來到城牆前停下,數百名斛律軍士兵奮力拉動鐵鏈,貼著底座的排梯昂然而起,轟然架在城牆上,將城垛砸得碎石橫飛,隨即又慢慢後退了兩三尺之遙,使排梯上的鐵鉤牢牢地鉤住城垛。
無數斛律軍士兵手執盾牌戰刀雲梯車,從連線兩邊的排梯向城頭瘋狂衝鋒。
一罈罈火油從城頭砸在排梯之上,粘稠火油在排梯上匯成小溪,向低矮一端的雲梯車流去,緊接著火箭騰空而起,熊熊大火讓排梯成了一片火海,火舌還順著排梯上的火油向雲梯車燒去,而衝在前面數百名斛律軍士兵被燒得嚎叫滾下,但依然還有很多沒有退路計程車兵冒著烈火衝上城頭,與守軍士兵展開了血腥的拼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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漯源城城下的號角聲、喊殺聲遠遠傳到了斛律軍後軍,然而葛仁恕、斛律椿、王元寬卻是置若罔聞,不斷命令士兵發動衝鋒。
這三支軍隊兵力最多和地位最高的人並非是提倡三軍壓制漯源城、互為犄角的葛仁恕,而是作為斛律洛陽族弟的斛律椿。裴寬未免三將為了主將而窩裡鬥,於是建議葛仁恕把前鋒主將之職讓給斛律椿,同時也是將責任移交了出去;若是戰敗,或者奪不回漯源城,那麼一切罪責都會歸於斛律椿的頭上。
斛律椿雖然膽小怯懦、生性佞巧,可他畢竟是征戰沙場的將門子弟,也曾參與了多次戰爭,倒也不是不識兵的戰場新丁。他知道無論自己願不願意,都已經被斛律洛陽綁上了造反的戰車,若敗,包括他在內的斛律氏上下必將慘遭屠戮;若是成功,將來封侯拜相也不是不可能。
正是基於此見,所以斛律椿在無從選擇、生死存亡、權力利益的驅使之下,一改往昔膽小怯懦的形象,勇於負擔了前鋒主將之職。
斛律椿和數百名親衛立馬於一座土丘之上,眉頭深鎖的注視著前方的鏖戰,眼見己方士兵一次次衝鋒、一次次被壓制下來,心中濃重的擔憂。
他心知己方士兵來源複雜,然後又分屬於三名將軍統率,從而使全軍形同於烏合之眾一般。若是戰事不順、若是將士們看不到克城的希望,士氣必然大跌,而葛仁恕和王元寬極可能會出於儲存實力之心,毫不猶豫的從前方退兵。
要是如此,軍中矛盾橫生,再也難以發動下一次攻城戰。所以當下唯一的辦法就是一戰而定,絕不能有半點退縮之心、絕不能有絲毫仁慈之心。
然而就在這時,一名立於哨塔上觀望計程車兵忽然驚恐大喊:“將軍快看大營。”
斛律椿頓時吃了一驚,連忙回頭觀看。
一時之間,他嚇得魂飛魄散、手足冰冷。只見兩裡外空虛的大營火光沖天,熊熊火焰烈烈升起。千多名騎兵在大營內縱橫馳騁,盡數的斬殺留守大營的民夫。
不久,一名百夫長飛馬而來,疾聲稟報道:“稟報將軍,一千名爾朱軍騎兵忽然從後面突然殺來,大營只有民夫坐鎮,我們抵擋不住,還望將軍定奪。”
斛律椿氣得幾欲吐血,吼道:“鳴金收兵!”
“當、當、當”收兵的鐘聲急促敲響,正在排梯上和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