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司,其實相當好處;如果他死不知悔改,繼續死抓不放、到處亂搞,那才要人老命。

說話之間,三十多名將官神色各異的陸續從正堂內走出。其中就有若干惠,只是看他喜上眉梢的模樣,顯然是遇到什麼好事了。

“去吧,別讓大都督久等。”王承祖叮囑了一句,又說道:“我先回營。”

“喏!”衛鉉應答一聲,便告辭而去。

王承祖望著他的背影,又想到家族最近一些決定,心中著實有點擔憂,他輕輕嘆了口氣,也調頭往另外一個方向走去。

衛鉉等到將官們下了臺階,這才快步拾級而上,向停下的若干惠拱了拱手。

若干惠也不說話,微笑著向衛鉉還了一禮,徑自揚長而去。

“梗陽第一幢幢主衛鉉奉大都督之命前來,煩請通報一聲。”衛鉉向門口那名隊主裝束的侍衛抱拳道。

隊主打量了衛鉉一眼,點頭道:“稍候片刻。”

“有勞。”衛鉉輕輕點頭。

隊主入內片刻,便即返回,沉聲道:“大都督有請!”

衛鉉取下橫刀,遞給一名侍衛。這年代拜見上司似乎沒有解劍、解刀一節,那名侍衛愣了一下,見隊主在旁邊頷首,連忙上前雙手接過。

堂內除了爾朱榮,還有幾個人。爾朱榮正對門口,他看得分明,不禁欣然一笑,向下首的叱列延慶說道:“不錯,還挺細心的。”

“位卑未敢失禮。”叱列延慶說道。

一名中年文官執不同看法,反駁道:“將軍此言不敢苟同,位卑的人那麼多,也不見他們自解佩刀。此乃個人修養。”

爾朱榮點了點頭,正要開口,衛鉉已然進入大堂之中。

正中胡床上跪坐一名身著明亮甲冑、紅袍披身、頭頂華冠的英武男子,他的神情雖是十分自然,但不知是衛鉉錯覺還是此人殺戮太多,使其渾身充滿了一種難以表述的氣勢。

衛鉉略掃一眼,上前躬身施禮道:“卑職衛鉉,拜見大都督。”

“免禮!”爾朱榮凝眸看向相貌俊秀、舉止從容的少年,心下暗自讚許。他身子微微前傾,以一種威壓的姿態問道:“你就是仗劍闖入韓信寨、救出吾女的衛鉉衛師仁?”

這話就問得有些明知故問了,結合其生硬、淡漠語氣,好像別有一番用意。

衛鉉不解其意,但是從“吾女”以及只有爾朱英娥知道的“衛師仁”來分析,他感覺爾朱榮似乎很不爽自己。

這種語氣、情緒,就像是老丈人不爽那個拱走自家白菜的豬。

只不過衛鉉自問自己沒有去拱他家小白菜,於是坦然的拱手道:“大都督明鑑,卑職正是衛鉉。”

爾朱榮見他如此,心中愈發煩躁,目光閃了閃,揮手道:“坐吧。”

“謝大都督。”衛鉉在下首找個空位,依言虛坐一半。

爾朱榮見他竟然真的坐了,嘴角不禁抽了抽。一雙眸著的眼睛驀然鋒芒畢露,上上下下、左左右右的打量著衛鉉。

衛鉉以為是考驗自己的膽魄,泰然自若的任他打量。

一時之間,大堂之內彷彿平添幾分肅殺之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