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口之家數十年的花費還高;然而興安寺還不是幷州最著名的寺廟。
作為外來教派,佛教傳入中原時間其實不長。之所以能夠以摧枯拉朽之勢擊潰本土教派,主要還是它的教義迎合了亂世百姓消極的避世思想;而亂世裡的統治者也需要“逆來順受”的思想來麻痺和盤剝百姓,故而大力支援佛教。
統治者們為了讓佛教取代思想激進、不受控制的儒、道、法、墨;於是在政策上大開方便之門,其一便是僧眾、獲得佛教名牒的百姓不用繳納賦稅;其二是罪犯犯下了大罪以後,只要剃髮為僧,便不受法律制裁。
受不了沉重稅賦的老百姓以及逃兵、罪犯、盜賊眼見佛教地位崇高、不用繳納賦稅、逍遙法外,於是投身佛教,成為其中一員。而各大寺廟既有政策支援、大量人口和土地,又有大量信徒的供奉,最終使其成為一隻只只進不出的吞金猛獸。
寺廟同存佛教之下,思想教義異曲同工,形同於一個個同質化嚴重“專賣店”。當它們在同一個地方野蠻生長;香客和信徒便有了太多選擇,供奉之時不再侷限於某一座寺廟。
諸多寺廟競爭激烈,他們為了爭奪數量有限的“客戶”、為了生存,可謂是無所不用其極。但是除了那些有上頭幫扶、有實力的寺廟以外,餘者要麼在競爭中徹底消失、要麼被吞併、要麼就是往下九流走。
時至今日,販賣高價“開光”物品、放高利貸已是所有寺廟共有“業務”;一些寺廟尼庵則是演變成養雞養鴨、倍受青睞的“養生館”。
而名字高大上、金玉其外的興安寺,便是其中之一。各種業務、各種專案應有盡有。
尉彝洗浴完畢,來到一個包間。
內中,兩名赤著上身的光頭少年、五名身穿輕紗的光頭美少女、五名肌肉發達光頭青少年已是久候多時。
尉彝厭惡的瞥了光頭美少女一眼,揮手令其退下;一手摟著一個少年坐在床榻之上,目視泡在油脂盆裡的栩栩如生木雕,他的眼睛瞬間就亮了。
這種“男上加男”的畸形玩法,如果用衛鉉眼光來看,肯定是喪心病狂、難以想象之事;然而摞到當今世上,卻是再正常不過。
等到八個男人嘰嘰歪歪完畢。一名氣度不凡的青年捂著鼻子走了進來,揮手令侍者退下,甕聲甕氣的向尉彝說道:“司徒左長史(王遵業)的意思,尉兄是懂得的。只要辦好一事,司徒左長史會將尉兄調回中樞。”
尉彝是高陽王元雍舉薦的人,可他抵達元雍勢力延伸不到的肆州以後,爾朱榮的部屬根本不給他發展機會。想著這是王氏的天下,而王遵業在朝中權勢又不亞於元雍,於是他毫不猶豫的傍上了王氏。
只不過得到的東西越多,他落下的把柄也越多、受制也越多,時至今日,已經完全成了王氏人,想回頭都難了。
當然,他也不想回頭。
“有何指令?”尉彝懶懶散散的問了一句,他知道洛陽池淺王八多,全城是大哥,並不想回洛陽伏低做小;只希望在王氏協助下,徹徹底底的拿下肆州。
青年道:“北方將有大事,不許糧食流入軍中。”
尉彝為難道:“爾朱天光近日的確催問得急,可他是打著軍隊而來,若是一點不給,著實說不過去啊。”
“適當給上一些即可。事後無論發生何事,尉兄也能向各方交待。”青年實在受不了房中怪味,話音未落,調頭就走。
尉彝糾結得解,立時神清氣爽的坐將起來,目光不經意的看了下青年後Tun,心頭火熱的說道:“咱倆耍耍?”
“不好此道。”青年跑得更快了。
尉彝聽得愈發喜歡,大聲道:“你只管趴著便是了。喂喂喂,別跑啊!”
目視對方消失不見,他臉上那種猥瑣賤笑慢慢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