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爾朱世隆嘛,他不用一個時辰時間,就能這把這些事兒弄得全關皆知。
尉氏丟了老醜,定然把尉彝父子革出族籍,如此不僅讓衛鉉強行借勢之策化為烏有,他們爾朱家上下也將遭到鮮卑八大姓氏的聯合報復。以爾朱家的實力而言,雙方在沒有動用武力的情況下,只進行政治上的鬥爭,光是一個尉氏就有些吃力了,要是再加上八大姓氏和他們的親朋好友,那如何得了?
衛鉉似乎也有這方面顧慮,所以他用來“逼供”的兵都是自己的親兵,事後還下了封口令。賀拔允肯定也不會說出去;至於尉彝等等受害人,那就更加沒有四下宣揚的理由和必要。
念及於此,有些後怕的爾朱榮不禁鬆了一口氣,笑著向爾朱弼說道:“你說得不錯,那小子既聰明又膽大、心細又富有謀略。哪像你們這些蠢貨?”
爾朱弼:“……”
說著說著,爾朱榮滿是惆悵、滿是期待的說道:“作為爾朱家之主、作為大都督,理當知人善用、坐鎮關要、震懾四方,而不像現在這般逢仗必打、逢戰必迎。然而我們爾朱家沒人可用,我又有什麼辦法?等到衛鉉成為一名獨當一面的將帥之才,便讓他在外領兵打仗,我則居中與那些權臣、那些名門世家博弈。我就不信我鬥不過那些眼高手低的狗東西。”
此刻此時,爾朱榮非常高興,頗有一種吾家終有千里駒的欣慰和愉悅。
爾朱弼卻是聽得目瞪口呆。他傻是傻了一些,可是身邊往來的人、他所接觸的人都很聰明,如此年長日久的受人薰陶和影響,也具備一定的政治水平。
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想多、還是聽錯,總之,他感覺爾朱榮要把衛鉉培養成爾朱家下一代的領軍人物。
“不說這些了。”爾朱榮止住了話頭,沉思片刻,眼中忽然閃爍出一抹光芒:“最大的內憂已經消除,我們已經沒有繼續南下的必要了,傳令下去,明日一早,沿汾水南下西河郡。”
爾朱榮方才很矛盾,恆州的內憂有賀拔嶽處理,他不擔心;杜洛周是山賊秉性,撈了一筆就退,且軍都陘和飛狐陘的西出口都已封鎖,後方又有爾朱天光督戰,諒那杜洛周也打不進來了。
讓他為難的是不知是應該南下解決尉彝,還是西征費也頭牧子,如今肆州事畢,他可以放心大膽去殲滅費也頭牧子了。
“喏。”爾朱弼應聲而退。
爾朱榮沉吟半晌,立刻揮筆寫下一封書信,命令一隊親兵送往南方的衛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