厙狄乾和衛鉉十分熟悉,同時也是衛鉉從外來流氓變成射聲將軍的見證者。雖然他也知道一切都離不開爾朱英娥的功勞,可他非但沒有因此鄙夷衛鉉,反而認為這是一種人所難及的本事。

現在的爾朱家在河東北方四州權勢滔天、聲勢無雙,凡是和爾朱家沾親帶故的人都能得到關懷和愛護,這便導致很多大戶紛紛懷著虔誠的心向爾朱家下聘,意圖娶得一名爾朱家氏女,以躍龍門。

在爾朱家諸多已嫁和未嫁所有女子之中,又以爾朱英娥為最。作為爾朱榮唯一的女兒,爾朱英娥不但長得如花似玉、能文會武,而且代表了無限的可能,她以後嫁到哪個家族,哪個家族就是一步登天。

但是“唯一”所代表的特殊含義,也讓爾朱英娥成為爾朱家最難娶的女孩;不管是哪家子弟接近於她,肯定都會受到爾朱家一番調查、一番嚴重警告。然而衛鉉把她勾引之後,非但沒有被弄死,反而還被爾朱榮升了大官。

這樣一種結果,顯然不是因為衛鉉長得好看,而是他具有爾朱榮欣賞的真本事。連爾朱榮都欣賞的人,又豈是簡單人物?

“厙狄將軍請起。”衛鉉下馬將厙狄幹扶起,見他風塵僕僕,連發間都是灰塵,便說道:“將軍辛苦了。”

“末將來遲,還望將軍恕罪。”厙狄幹致了歉,然後說起了自己來晚的原因。

衛鉉聽完解釋,反而說道:“‘恕罪’二字,應當由我來說才對。”

厙狄幹愕然道:“不知此話怎講?”

衛鉉說道:“厙狄將軍有治軍之才、將帥之才。於是不經將軍同意,便請大都督將你調來了新軍……”

“多謝將軍。”厙狄幹做夢都想從軍,他本以為是爾朱榮下的調令,萬萬想不到是衛鉉舉薦所致,激動得一禮及地。

“你我之間不用客套。”衛鉉將他再次扶起,說道:“新軍第一鎮郎將是韓軌、第二鎮郎將是若干惠、第四鎮郎將是寇洛。第三鎮,就交給你了。我們今後同心協力,將新軍打造成了一支攻無不克、戰無不勝的雄師。”

“謝將軍,末將決不負將軍厚愛!”厙狄幹身懷雄才、志在沙場,然而卻當上了文官,每天都在處理自己不擅長的政務,胸中的苦悶自不必說。衛鉉知道他志向所在,得志後便向爾朱榮舉薦,本就讓他感激至極,如今又待他如此,一種“君以國士待我,我以國士報之”的情緒油然而生。

“我與你說說新軍的情況。”寒暄完畢,衛鉉向厙狄幹介紹新軍情況、以及一些構想,最後說道:“新軍與其他軍隊有很大不同,可是軍中諸般事務,萬事不離其宗,只要熟悉箇中訣竅,就能得心應手。”

衛鉉不是那種敷衍了事的人,既然接下新軍主將之職,就會竭盡全力帶好、練好此軍;否則的話,將士們在戰場上也會對他敷衍了事,而那種後果和代價卻不是他能承擔的。只不過新軍繁瑣之事實在太多,他們根本忙不過來,厙狄幹這個時候抵達,如同雪中送炭一般的及時。

厙狄幹聞言,肅然拱手道:“將軍放心。末將定要帶好、練好第三鎮,若是帶不好此軍,甘願領罰。”

衛鉉點了點頭,又向厙狄幹說道:“還有幾十里路才有分曉,你先跟在在我身邊,稍後與石忠收攏第三幢士兵。”

二師兄石忠和三師兄劉朝、四師兄徐義、七師兄姜衍已是新軍檢校幢主,除了尚未抵達的姜衍;另外三人全部走馬上任了。由於衛鉉無人可用,只好讓他們各掌一鎮士兵。

既然厙狄幹來了,石忠自然要第三鎮的把權力交出來。不過第七鎮也還沒有人管,稍後可以讓他繼續以檢校幢主執掌第七鎮。

作為新軍弱旅的五、六、七鎮還沒有主將,爾朱榮也沒有派人來,衛鉉更不想便宜不認識的外人,於是他便決定這樣模模糊糊、朦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