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之力,一門心思逃命,心中痛苦萬分,他抬頭看到東方天際已經翻起了魚肚白,心知再不走就走不了了。
他咬牙,恨恨地大喊一聲,“撤!”
言罷,當先帶著親軍向北方敗退。
“敵將受死!”這時,衝在前方的若干惠看到敵軍非但不投降,還膽敢還擊,當即一夾馬腹,向衝來的韓賢殺了過去。
韓賢一馬當先,見敵將主動來戰,頓時咆哮一聲,一槊刺向若干惠咽喉。他是廣寧石門人,壯健有武力,怎奈他遇到的若干惠。若干惠的武藝在名將輩出的上黨也是數一數二的存在,能夠打敗他的人隻手可數;他又有眾多勇將喂招,鬥將的經驗十分豐富。和他相比起來,在“羊群”中稱雄的韓賢儼如矮個子裡的高個子一般。
眼見韓賢一槊刺來,若干惠一槊反刺,槊尖後發先至,霎時間刺到韓賢眼前。
韓賢沒想到對方的馬槊來得如此之快,若不抵擋,他必然先死在對方馬槊之下。他大吼一聲,馬槊一橫,奮力向外架去。然而這一擋,便失去了先機。
只聽“當”的一聲悶響,對方的馬槊並沒有被架開,沉重如山一般壓在他的槊杆之上,鋒利的槊尖使韓賢面板一陣刺痛,不等他產生別的想法,只聽“砰”的一聲,整個人如同騰雲駕霧一般飛了出去。
卻是若干惠中途變招,改刺為拍,將韓賢連人帶槊打下馬來。
這一招,對力道的把控可謂是妙至巔峰。若干惠上前幾步,將槊尖抵在韓賢胸口,輕蔑一笑:“力道有餘,臨敵經驗一塌糊塗。”
若干惠看重韓賢的忠誠、勇猛,並沒有將之斬首,下令道:“將他給我綁了。”
幾名親兵翻身下馬,將韓軌五花大綁。
韓賢自遊歷到現在,手中一杆馬槊殺敵無數,在賀六渾軍中闖出赫赫威名,一般將領完全不是他的對手。然而就在交手的一剎那,就被敵將拿下,令韓賢麾下騎兵陷入一片死寂,隨即士氣大跌,爭先恐後的四散而逃。
“將軍威武。”後方,在片刻的寂靜之後,第三鎮鎮將韋孝寬猛然揚槊高呼。
“將軍威武。”一夜奔波、疲憊不堪的將士目睹若干惠轉眼間生擒敵將,一夜的疲憊彷彿一掃而空,渾身的熱血在這一刻被點燃,興奮地跟著韋孝寬一起咆哮。
幾乎在同一時間,若干惠豪情萬丈,厲喝一聲:“給我殺!”
威武軍在若干惠帶領下,如同一股鋼鐵洪流,兇狠的殺向慌亂無措的敵軍,無情的卷向四散而逃的潰兵。
達奚武止馬不前,在一支親兵的護衛下,面無表情站在大旗旁邊觀看將士們追殺潰兵。
就在這時,一隊斥候順著大旗指引,從斜刺裡找來,為首的隊主單獨一個策馬上前,遠遠停在親兵攻擊範圍之外,雙手舉起一個竹筒,大聲道:“將軍,主公急報。”
一名親兵上前接過竹筒,便又退了回來。他拔開竹筒,從中抽出一卷布帛,然後交給了達奚武。
達奚武見卷軸外面的暗號無誤,默默地開啟觀看一遍:衛鉉竟然讓他們“包圍”淶源城,不許一兵一卒進入城池。他雖然不知道衛鉉為什麼讓數千騎圍城,但可以肯定的是衛鉉已經結束西方戰事,開始向淶源城進軍。
“傳我命令,立刻集結軍隊,休要追敵。”
“喏。”號令兵號響了集結的號令。
。。。。。。
辰時六刻,淶源城。
守將婁昭站在城頭上凝視西方,心中著實是忐忑不安、患得患失,按照他和賀六渾的約定,賀六渾每天送來一封書信,然後他將淶源城的情況送回去。
自從分開以來,雙方書信從未間斷,有時候甚至是早晚各一封。但是昨天的書信至今還沒有送到,讓他的心都懸了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