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。
三師兄劉朝身高九尺(漢尺),身材比衛鉉和石忠還要健碩魁梧,他背上的竹簍看似比兩人都小,可是裡面裝著的物質遠比兩人沉重,上前說道:“觀主,我們三清子弟,難道真要為胡佛修寺廟、鑿佛像不成?倘若如此,我們死後有何面目去見三清祖師?去見老觀主?”
前年病逝的老觀主有九名弟子,每個人都有一身好武藝;衛鉉是老觀主最寵愛的關門弟子,故而成了這一代的觀主。
在上次護觀大戰之時,師兄弟九人各帶幾名師兄弟死守一方。其中四人生怕賊軍傷害觀中老幼,寧死不退;戰死在自己的戰鬥崗位之上,要是再加上被取代的衛鉉,等於是死了五個。
剩下的五個人當中,劉朝最能打、想法也最簡單。他認為幷州叛軍眾多,多他們這一支也沒有什麼;而且以他們兄弟五人的本事,完全能夠給大家殺出一個溫暖的家,根本用不著為狗日的胡佛修寺廟、鑿佛像。
其實以衛鉉此時強悍體魄、驚人的武藝來說,他完全可以逃之夭夭。但是他跟個野人一樣,什麼都不知道、什麼人都不認識,獨自逃跑哪裡比得過親人般的長輩兄弟抱團取暖呢?而且做人也不能這麼自私,他要是一走了之,上清觀幾十口人都會受到牽連而死。
他現在雖然也只是一個十六歲的半大孩子,但是是身強力壯、武藝高強、又有後世成熟的靈魂,看著這些可憐卻又十分堅強的孩子,心中有一種沉甸甸的責任感。
眼見四下沒有官兵,壓低聲音道:“我們可以一走了之、我們可以為所欲為,可是年邁的師叔師姑、年幼的弟弟妹妹怎麼辦?如果帶上他們,我們跑得過無處不在的騎兵麼?別忘了大師兄、五師兄、六師兄、八師兄是怎麼陣亡的。”
劉朝和石忠聽了此話,頓時黯然傷神;老大和老五、老六、老八武藝高強,如果他們沒有老幼拖累、放開手腳作戰,哪裡會死?
沉默良久,石忠說道:“觀主,我們年輕氣壯,再苦再累都無所謂;可是年邁的師叔師姑、年紀的弟弟妹妹,怕是經不起那繁重的勞作;難不成眼睜睜看著大家累死?”
衛鉉說道:“三師兄的想法其實不錯,只是我們得換一種方式來。”
石忠、劉朝異口同聲的問道:“什麼方式?”
衛鉉說道:“天下經過六鎮之亂之後,已經失去秩序。老百姓為了求得生存,殘忍的把屠刀斬向比自己更弱更可憐的弱者;而鎮壓叛亂計程車兵比賊寇更加殘忍。相對於前者,士兵可以光明正大的搶、殺,且不受律法懲治。等到安頓下來,我們要想盡辦法成為官兵,殺出一個安安穩穩的家。”
如今的幷州戰亂不斷,無論是漢人也好、還是胡人也罷,每個人都是為自己而活、每個人都用拳頭和武器謀生,根本就沒有漢胡之分、正邪之別。而上清觀上有老下有小,能戰之人只有十五個;如果不想死的話,只能想辦法披上官府的皮。
此時的爾朱榮剛當上大都督沒有多久,他空有廣大地盤,卻缺乏軍政人才,所以官兵們都說爾朱榮正在太原城張貼告示、招募人才。他們兄弟若是前去投軍,或許可以謀得一個官身。
劉朝重重點頭道:“還是觀主聰明,我們就這麼辦。如果還有人不想讓我們活下去,我們兄弟就要殺。”
“既然認可小弟看法,劉師兄以後不要亂講話了;當心禍從口出、患從口入。”劉朝其實沒有亂講,可是他這人心直,衛鉉就怕他口快。
劉朝訕訕的說道:“我好像沒有亂講吧?我講了麼?”
衛鉉竹簍裡的一個小女孩脆生生的說道:“講啦、講啦,我都聽到了。”
劉朝裝出憤怒的樣子,惡聲惡氣的說道:“盡亂說!”
孩子們不怕他,另外五個孩子七嘴八舌的附和:“劉師兄講啦!我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