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衛鉉確實是升官太快,需要認認真真的經營一下。這回如果不能功過相抵,朝廷近來都不知如何冊封他了,而與虛高的虛職相比,繳獲的錢糧物資肯定更加實用。

同樣道理,上黨行臺文武官員都是衛鉉提拔於微末,如今卻是人人身居高處,他們也要沉澱。

至於軍功,有的是獲取的機會。

“主公,楊刺史到了。”剛剛議完,一名都伯入內稟報。

衛鉉率眾出帳相迎。

一眼看去,只見一名年約六旬的文官遠遠走來。此人正是定州刺史楊津,楊津有幾分文人的飄逸氣質,不過擔任定州刺史以來,日子過得相當艱難,且又帶領軍隊打仗以及堅守北平城。所以他的身上比上次少了幾分意氣風發的得意,多了幾分沉穩之色。

“楊刺史來訪,有失遠迎,還望海涵。”衛鉉好整以暇的站在帳前抱拳一禮。

“衛都督剛剛取得大勝,需要做善後之事。善後是一件非常繁的事情,甚至比打仗還要頭疼。卻是老夫刁擾了。”楊津抱拳還禮,微笑著說道。

“刺史,請入帳一敘。”衛鉉示意道。

“都督請。”楊津亦道。

賓主入帳就座,又是一番寒暄。兩人都沒有提過往恩怨。況且楊津此前是讓家族勢力發力;而兩人之間又沒有紅過臉、撕破臉,故而明面上是沒有“恩怨”可言的。

“北平城外戰事已經結束,城裡正要刺史安撫北平城民心、軍心,刺史此番前來軍營,可是為了軍情?”結束了寒暄,衛鉉將話題引入正題。

“正是為軍情而來。”楊津笑了笑,嘆息著欠身道:“定州久經戰事,民不聊生、滿目蒼荑;北邊戰事又未結束,還請都督幫襯一二。”

“楊刺史乃是定州之首、衛某是幷州朔客;然而我們都是為了朝廷效力,自當守望相助。”衛鉉話音一轉,說道:“此番杜、葛二賊意圖據河北自立,顛倒皇權;我上黨軍為大義而來,欲抓二賊入京以正國法。然我上黨軍戰至如今,不僅傷亡慘重、人困馬乏,還要處處分兵,已然首尾難顧、有心無力。實不知如何幫襯楊刺史。”

衛鉉說得點滴不漏;簡而言之,就是有心殺賊,奈何無力。而且從某種程度上說,衛鉉就是協助定州作戰的客軍,一切當以定州為主,偌大的富饒的定州卻要請求上黨軍這支“小小”的地方軍出頭,實在說不過去。

楊津自也品出個中意味,他覺得衛鉉比上次更為成熟同時,心中也泛起了一絲絲的苦澀。更讓他為難的是衛鉉不但完美的完成了客軍應盡的職責,而且錢糧充足,根本就不需要定州協助;衛鉉要是有心,隨時都能一走了之。

因為朝廷給衛鉉安排的任務就是這些,而他們上黨軍戰至現在,早已超額完成了。

至於大義什麼的,根本套不了“傷亡慘重”、“處處分兵”、“有心無力”的衛鉉。

一時之間,楊津也不知如何是好,更不知如何利用和指使上黨軍幫助定州。只好放棄上黨軍幫他作戰的幻想,言歸正傳的說道:“上黨軍的難處,老夫有所瞭解。我定州此刻也有一戰之力,然糧草輜重嚴重不足。而據老夫所知,王延年在軍營之中囤積大量物資,衛都督此前殺了敵軍守軍措手不及;這些物資應當完好儲存了下來。都督能否勻出一些?”

而這,也是楊津此來的主題。

“營中糧草輜重,的的確確成了上黨軍的戰利品。”衛鉉一本正經看著楊津:“然則正如楊刺史此前所言,善後是件非常繁瑣之事。除開獎賞和撫卹軍中將士之外,還要按制將部分戰利品交給朝廷。一旦按制上交朝廷之後,我個人恐怕還要私自掏錢獎賞和撫卹軍中將士,若不然,將士們定然與我鬧。是故繳獲雖多,卻也是杯水車薪。”

停頓了一下,又道:“楊刺史的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