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莽夫一個,不足道哉。”爾朱天光嗤之以鼻,抬頭示意道:“繼續說。”
“神池城步騎四千,戰力卻是最弱的一個犄角,主將名叫王元寬,出自太原晉陽王氏。”劉貴看了主將一眼,見其面露若有所思之色,接道:“馬邑城兵力原有兩千兵力,如今無法估計,主將名叫王昊,亦是晉陽王氏中人,”
“為何無法估計?”爾朱天光問道。
“末將奪取漯源城後,王昊將平齊郡南部牧民、農夫盡數遷向馬邑城,那些青壯或許無法在野外作戰,可守城卻是無妨。”介紹至此,劉貴又說道:“王昊移民之時,將所有村鎮、部落燒得乾乾淨淨。也就是說,平齊郡南部除了三城一鎮以外,無一人、無一顆米。”
“王昊好生歹毒,可惡之極。”爾朱天光聞言怒極。
大魏原都城是恆州代郡平城;孝文帝遷都以前,道武帝和明元帝、太武帝、南安王、景穆帝、文成帝、獻文帝將“大同盆地”打造成繁榮昌盛的富庶之地,前後花了一百多年時間。
哪怕是遷都、六鎮之亂過後,“大同盆地”仍然擁有不錯的底蘊,然而現在,歹毒的王昊竟爾燒了。
當真可惡,千刀萬剮也不為過。
強行壓下心頭火,又問道:“劉將軍,你可有打算?”
劉貴拱手道:“依末將之見,我軍當趁斛律賊未至之前,先破懷安鎮;毀敵關要之犄角。”
爾朱天光對恆、朔二州十分了解,心知懷安鎮作為漯源城的依靠,其堅固程度不亞於重城,強攻實不可取,說道:“我原也是這般想,不過懷安鎮城高池深,我軍又沒有攻城器械,若是強攻,必將付出慘重傷亡。你不是說葛仁恕喜歡鬥將嗎?改日就約他鬥將、鬥陣,只要在陣前將之誅殺,此鎮自可輕易拿下。”
他善於弓馬、勇敢果決,可是個人武藝、力量並不怎麼樣,故而走上儒將、帥才之路。他知道猛將的好處是相對的,若是陣前鬥將能贏,不但可以鼓舞士氣,也能打擊敵軍士氣,而許多猛將也希望透過鬥將彰顯勇武,從而引起主帥的重視。
猛將若是常勝不死,便會成為一支軍隊的精神支柱,但如被敵將斬殺於陣前,對己方大軍將會是毀滅性打擊。所以他從來不推崇鬥將,所以他努力打造主將陣亡、全軍也能繼續作戰的軍隊。
時至今日,爾朱天光對於自己的軍隊、士兵非常有信心,並且認為自己哪怕戰死沙場、副將及時接手,全軍就不會受到影響。
但是推崇武力、滿腦子都是肌肉的賊軍,則不同了。
劉貴問道:“將軍之意是陣前斬將,之後再揮軍掩上?”
“正是。”爾朱天光頷首道:“葛仁恕爭強好鬥,看似牢不可破、十分重要的懷安鎮反而是最容易攻佔的一角。然而大都督需要幾天時間才能到來,我軍若是早早將之攻克,內有敵軍內應、外有三城之軍包抄,將會四面皆敵。一旦我等困守孤城,至關重要的漯源也有失守之憂。當務之要是養精蓄銳,靜候大都督。”
“另,加派斥候騷擾懷安鎮,讓賊軍坐臥不寧、食宿不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