處,我能理解,但是我也是有心無力啊,總不能為了外人致上黨軍將士譁然吧?要是換作楊刺史,想必楊刺史肯定也是為定州著想,之後才會考慮友軍。”

楊津聽得明白,衛鉉就是不願資助一二。

默然半晌,楊津低聲下氣的說道:“衛都督言之在理,只是北平城內物資匱乏,若是得不到補給,城中八千將士實在無法堅持了。”

衛鉉沉吟半晌,緩緩地說道:“此前,我已經和李神刺史商議好,今後由我軍對付杜洛周,他負責討伐葛榮。不日,我就出兵,協同任城王剿滅杜洛周。而據我所知,范陽城囤積的物資極多,范陽更是有防無兵,楊刺史可率軍攻取,一應物資自歸刺史所有。”

“范陽固然糧草充足、有防無兵。然而北平斷糧已久,老夫此前為了守住北平,將百姓微薄糧食統一調配,承諾戰後立刻加倍補償。北平之危今得都督解除,若老夫不能及時補償百姓、不能及時獎賞將士,全城軍民必將譁然,再也無人相信老夫,又哪來的北伐范陽?”說完自身困境,楊津深施一禮道:“是故,老夫懇請都督調借一些糧草物質,以解老夫燃眉之急。事後,必將如數奉還。”

說到這裡,一切都進入了衛鉉的設想。不過此刻的楊津的確是沒得選了。

“楊刺史,我不通算術,也不知如何調配物資。”衛鉉言罷,目光看向陳元康,佯裝嚴肅的說道:“陳司馬,此事由你負責,務必滿足楊刺史之所需。否則,休怪我不客氣。”

衛鉉現在還不擅長和老狐狸們扯皮,而陳元康在京城權貴面前撞得頭破血流,且又明白衛鉉的謀劃、謀算;他肯定知道如何去跟楊津交涉、協商。於是衛鉉索性將此事交給陳元康負責。

陳元康聞言,微笑欠身道:“卑職遵命。”

衛鉉點了點頭,起身對楊津說道:“楊刺史,我當下不僅要慰勞受傷士兵,還要支援犒勞事宜,著實是抽不時間細談。而陳司馬乃是都督府司馬,他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,什麼事都可以與他詳講。”

聽了此番暖人的話,陳元康大為激動。一股“士為知己者死”的情緒油然而生。

“都督請便。”楊津亦是起身道。

。。。。。

當晚,軍營空地篝火熊熊,將士們殺羊宰牛、處理死馬,每個人的臉上都流溢著濃濃的喜悅之情,大口啃咬烤肉、大口喝酒。

這些軍中大漢不識幾個大家,可他們素來豪邁豪爽、死要面子,此時吃了肉、喝了酒,便自吹自擂起來。一個比一個能吹,連篇大話、葷話滿天飛。

衛鉉和軍中高層所在的篝火旁也不例外。段榮喝了一皮囊的酒,大著舌頭說他當年“躍馬槍挑太原十八名妓,殺得‘敵軍’苦苦求饒。”

段韶望著盡情吹噓、得意洋洋的父親,連翻白眼;他都為自己的父親感到羞恥。就那鳥樣,還“槍挑太原十八名妓”?

這種話,連鬼都不信。

醉醺醺的達奚武被人問起,很是“矜持”的說他戰績不如段榮,最多就是“夜‘斬’帝都二十八樓。”

到了若干惠這兒,那就更加厲害了,他說自己“瞬息之間播灑萬千子女。”

眾人盡都狂笑,不服不行。

若干惠不以為恥、反以為榮,氣勢睥睨的享受全場“膜拜”。

這一刻,他就是萬千星辰中最為耀眼那一顆。

衛鉉聽著大家的話,笑得肚子都疼了。樂不可支的和大家一起享受大勝喜悅。

“主公……”陳元康忽然來到衛鉉身邊坐下,說道:“楊刺史以弘農楊氏的名義立了字據。”

“哦?”衛鉉放下手中的羊腿,笑問道:“他要借多少?”

“糧食十二萬石,銅錢絹帛、武器裝備、鐵鎧皮甲全都要。另借六千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