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許多,不復曾經。

這場戰爭的傷害太大了,對每隻鳳凰。

三隻鳥沉默無語地一道進了院門。進門,一個飛過來的酒罈砸了過來來,立馬就被反應極快的席雲碎掉了。

而“兇手”則懶懶地看了眼幾隻鳥,不在意地回頭拿起一個新的酒罈,繼續往嘴裡灌。

昔日裡意氣風發光鮮亮麗的席家大爺已經看不出曾經的模樣。他就如同那些流連於街邊酒肆的普通流浪漢一樣,沉迷於酒的世界。

席雲的胸脯劇烈地起伏了幾下,再也看不下去了。他先是跟阿翁告了個罪,然後衝向他大哥的方向,狠狠地把酒瓶甩到地上。

“大哥!你還想胡鬧到什麼時候?!”席夏的死他一樣的傷心,但他再也不能忍受大哥再繼續這樣醉生夢死下去了。

席夏已經死了。但大嫂跟小侄兒還在,大哥不能這麼自私。難道是要隨著她而去嗎?

“給我,還給我。”席永不知道哪來的力氣,惡狠狠地推開席雲,把酒搶回來。

席雲氣急敗壞地想要再動作,卻被喝住了。

“回來!讓他喝!”席臻道。

“阿翁……”“我知道……”

阿翁慢慢走近席永,並不在意他抱著酒防備的樣子,彎下腰輕輕地摸了摸孫兒的頭,用一種柔軟得令人心酸的語調道:“喝吧。喝夠了好好睡一覺,夢醒了就沒事了,一切都會好的。”

席永愣愣地看著溫和的阿翁,強忍著不讓淚落下來:“阿翁……”

“嗯,我在。”

“阿翁……”

“嗯,我在。”

“阿翁……嗚哇嗚嗚嗚……”成年許久的鳳鳥再也忍不住了,抱著祖父嚎啕大哭起來:“她說要走了。說多謝我多年的照顧,讓我好好的照顧阿秀……”

“她還說看著別人去死很難受。她很自私,不想難受,就自己去了……”

……

“嗯,我都知道。”席臻抱著席永,落下了淚。他也記起不久之前,那孩子發現被摯友欺騙了,當時她也是這樣抱著他嚎啕大哭,如同她父親一樣。

轉瞬間就不在了。先他們一步離開了這個世界。

多麼希望這只是個噩夢。

“赫赫——”

華美而冰冷的臥室裡,一位老者自夢中忽然警醒,額角佈滿汗水,好似經歷了什麼可怕的事情。

的確是可怕的事呢。想到方才夢中那股熾烈而絕望的情緒,他心中一陣痠痛難忍。

他有些分不清情緒的來由,也不知道那些莫名的記憶來自於哪裡?

是夢嗎?

想到夢中的樁樁件件,那些真實而熱切的感情以及夢一樣美好的回憶。

他否認了。不,不是的,這不是夢。

那麼又是什麼?

日頭已經掛得很高了,寧夏自一片光亮下醒過來。

她愣愣地坐在小黑箱裡,不想動。什麼出塔,喪屍城,大戰喪屍王的戲碼都被她暫時拋在腦後。

好一會兒,她噗嗤一下再度躺下,仰躺在身後那個柔軟的床鋪上,一時間出了神。

昨天……她夢見了什麼?

有些美好,又有些悲傷,酸酸澀澀的,胸口熱熱的。

真是讓人在意呢。

可惜,她都記不清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