麓長嘆一口氣,示意岳家的族人將對方扶起來,這樣繼續哭下去實在不像樣。

那真人開啟正要扶他的人,眼神固執地看著神色悲憫的嶽麓。

他咬咬牙砰地一聲屈膝跪下,趴倒在嶽麓跟前聲音沙啞地道:“鄙人方才是昏了頭腦,言行無狀,若是得罪真君還請原諒個。但在下的獨子實在是死得冤,我不忍叫他死得不明不白,到了那黃泉底下仍不得瞑目。”

“請真君明察——”

嶽麓沒想到這人這般性烈,竟做出這樣出格的事情,連忙去拉對方。

“薛真人快快請起。這是在做什麼?我等修士向來只拜天地師宗,膝下是何等尊貴,即便是本座也當不得你這一拜,莫要糟踐自個兒。”

“有什麼問題儘可說出來。薛真人不必憂心,我們岳家定會為故去的薛小友主持公道。”

可薛謙愣是不肯起來,雙手緊緊拽住嶽麓的下襬,哽咽道:“還請真君找出殺死小兒的人。小兒死相悽慘,渾身有多處毀損,死前必是受了多番折磨……”

寧夏等五華派眾人在不遠處看著這場鬧劇。

她身上還披著師兄給的長外衣,靠著陳思燁,只等著主辦方一宣佈解散便能回去療傷了。

看著這場“大戲”的發展,頓時手足冰涼,指尖不住地顫抖。

死去的薛志與她進入的是同一座塔,他們還曾經一起闖了個關。雖然這人的死跟她毫無關係,甚至於她才剛剛知道對方死了。

但別的人不知道啊。聽死者家屬的意思,對方認為自己的孩子是被同為參會弟子的其他人給害了,他想要求嶽城主會審嫌疑弟子。

顯然,一個塔的寧夏也在嫌疑人之中。可寧夏地行蹤經歷完全說不出口啊。

這可怎麼辦?她沒有準備相關說辭。而且一時間也弄不出像樣的說法。

她無意識地看向元衡真君的方向,恰好對上對方清潤的眼眸,那雙眼睛滿含著安撫,似是要告訴寧夏不用怕。

寧夏的心下稍安。嶽城主也未必會同意對方的請求,須知道這可是涉及了好幾個宗門弟子的,連同寧夏在內五個大宗門的弟子。

可以說,除了當事人薛志所在的樺木派,幾乎都是大宗門的弟子。要說服他們,跟他們的師長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