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土生土長的修界人士,來自於天外另一個截然不同的世界。

那個世界平庸卻平和,有著鬥爭卻沒有殺戮,人與人之間幾乎沒有相互戕害的緣由。不能殺人是他們的潛規則。

但在這個世界,殺戮卻成了一件這麼簡單的事情。甚至不殺人,你也許就會被殺害。

佟寧要殺寧夏,所以寧夏殺了他。因為寧夏殺了佟寧,秦明也要殺了她。為了活著,她也必須殺了秦明,無論是借刀殺人還是親手的。

多麼簡單的邏輯,多麼可悲的事實。什麼時候她也成了這修界染血的一員?

但寧夏不後悔,她還是想活著。就這樣吧。

傷成這樣已經不能活了。就跟剛剛的郭霓一樣,安靜地死去。

“真是可憐啊。”寧夏看著躺在地上,生命將逝的秦明說出來這樣一句話,愣了下。他,在說誰可憐。

給了對方一個可以致其於死地的攻擊,又眼見對方將要嚥氣的龍笙停了下來,被勾起了興趣。

“”哦?都死到臨頭了還想擾亂本座的心神麼?就這麼怕死?”龍笙眼裡閃過一絲意味,顯然對對方的將死之言十分感興趣。

寧夏注意到秦明嘴角那熟悉的笑意,跟剛才她所見到的分毫不差,心中警戒。她第一反應是,來了。

眼見著龍笙果然上勾,放棄了給敵人最後一下的決定,甚至還打算聽秦明說接下來的一番話。寧夏都不知道是應該笑還是笑,還是笑呢。

這世界上為什麼這麼多反派,大概都是蠢死的。寧夏敢拿一百根辣條打賭,龍笙必然會死在他愚蠢的輕敵之下。沒有人能改變這一點。

不過寧夏沒有想到這傢伙的確是死在輕敵上,不過不是她想的這一個。

看見對方停了下來,秦明臉上的笑意越發地大。他那毀容式自發裂開來的嘴角大大張開了,幾乎佔滿了他的半張臉。

“我是說你。”死到臨頭,秦明眼裡沒有一絲恐懼和哀求。龍笙可以清晰地看見對方眼裡充斥著的輕蔑跟嘲笑。

龍笙輕而易舉地對號入座,將對方的情緒帶入自己,認定秦明在嘲笑他,狂怒不已。這賤物憑什麼看不起他?憑什麼?不過是一隻快要死的卑賤老鼠而已。誰給他的勇氣?

竟然敢說他可憐。誰可憐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