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既然要引蛇出洞,總不能坐在家裡等吧。就讓我會會他們,瞧瞧他們到底想做什麼?”

“我們也可以派鳥偽裝你的樣子前去赴約,不必冒險。你尚且年幼,只怕算不過那起子卑鄙之徒,著道了怎麼辦?”席永神情憔悴。這孩子忒讓人操心了,就不能乖乖地待在安全的地方嗎?

“抱歉,阿父。有些事情我必須親自去理清楚。不然我這一輩子都會過得不安穩。”寧夏歉疚地看著神情憂鬱的父親,抿唇道。她知道父親所說的是最佳的解決方法,她只需要安安穩穩待在後方,將一切刀光劍雨都攔在家人的羽翼外。

但是不行呢。哪怕是為了自己的心,為了自己那相交多年的好友,她也必須走到前臺去,直面一切陰謀晦暗,親眼見證那些掩在光鮮外表下近乎腐爛的真實。

她不可能一直躲在象牙塔裡,終歸是要“長大”的。長達五十年的美夢,還是要醒過來了。

寧夏斜倚在床頭,看著窗外泛著瑩瑩橙光的落日,深吸了一口氣。縮在床上的幼鳥在餘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落寞,隱隱間仿若要飄忽出此間,似乎到達了一個他們無法看到世界。

“唉!隨你吧。”父女倆無言地對視,席永最終還是敗下陣來,鬆了口風。

“但夏兒,你要知道——”席永的神情前所未有的柔和,宛若在看這個世界上最珍貴的寶貝:“那些背後的陰謀算計都是虛的。你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。我們目前所做的一切都為了你。如果你不好好維護好自己,那一切都白費了。切勿逞強。”

寧小夏直直對上父親琥珀色的瞳孔,緩緩點頭。

“你們兩個,經常這樣,一聊起正事就將我當孃的忘到一邊,真是另鳥傷心啊。你們就不能好好體會下深宅婦女的心情麼?”阿秀再一次發揮了她那溫柔的性子,沒有追問下去,全心全意支援丈夫跟孩子,儘管他們要去做一些危險的事情。

阿秀是個弱小家族出身的嫡女,自小身體就較其他鳥柔弱,也沒什麼天分,憑著祖父的交情被指給了席家的大公子。

她一直都清楚自己很弱,在對家的追殺之下她無法保護自己的孩子,在孩子被算計的時候她也無能為力,她能做的唯有靜靜地待在庭院裡日復一日地等待著丈夫與孩子歸來。

她是隻柔弱得過分的凰鳥。但她卻守侯著他們心中最後一片淨土——家。

她的丈夫跟孩子將要做什麼,她無從得知,也無能為力。但卻不代表她什麼都不知道,她一直一直都在默默地注視著他們,給予他們力量。

這一回她依舊無言地包容了他們。還用

“你們啊——”席永將母女兩鳥包進懷裡,發出一聲滿足的喟嘆:“……都是寶貝,我席永最最珍貴的寶貝。”

夕陽最後一點餘暉揮灑在抱成一團的三口之家身上,拉出長長長的影子,親密相依,互不分離。

席家這些天都很平靜,席太翁席大公子二公子都在長老會,剩下一個三公子在住宅鎮場。

這讓其他的家族都感到了不安,席家到底是怎麼了?這般大的動靜。

到了他們這個層次,已經不會再糾結於一點點的利益糾紛或是爭強好鬥上面。他們都揹負著一個叫家族的龐然大物,輕易不能妄動。所以千百年下來,這些大家族或隱世家族之間相處得還算平靜,鮮少有衝突口角。

席家這陣子動作頻頻,又搞得神神秘秘的。有些家族已經坐不住了,想去一探究竟。

不過眼下所有鳥的目光都焦距在駐紮在長老會的席太翁身上,沒有鳥注意到寧夏區區一隻白子的存在。

他們也不會知道席家之所以如此大費周章,也是為了這一隻不起眼的白子。

不管外邊的鳥怎麼猜疑。寧小夏都不為所動,自顧自地在庭院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