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種種偏見,怨恨,不屑……全心全意為眼前的青年祈禱,祈求母神不要奪走這孩子的生命。畢竟他是這麼地年輕。

可這世上沒有那麼多奇蹟。陸月華終究沒有那個命。

他就在這樣悲涼的環境中故去,帶著遺憾,解脫了般離開了。

席永撐著瀕死的身體,帶著另一隻鳥最後的願望,回到了席家,回到了寧夏身邊。

“他問,你可不可以原諒他?”席父痛心地撫摸女孩的頭髮。

這樣戲劇性的故事,這樣地狗血,俗套,卻真真切切地發生在她身上。哈、哈,可真是可笑。

寧夏用手蓋住自己的臉,淚水不住地從手掌邊緣溢位,落到脖頸上,落到地上,嘴角卻詭異地勾起了,制不住笑了起來,也不知道在笑自己還是在笑那個愚蠢的傢伙。

怎麼會有那樣愚蠢的傢伙?哈、哈,難道他以為死亡就能逃避一切?

將她的生活攪得一團亂,自顧自地進入她的生活,自顧自地背叛她,自顧自地消失……從沒有真正為她想過。站在她的角度,為她想過?!

陸月華,你到底把我當成了什麼?

寧夏再也忍不住了,嚎啕大哭,彷彿要將這麼些年來積壓的痛楚和委屈都哭出來。

對戰爭的惶恐,對父親的擔憂,對陸月華的怨恨和擔憂,這一切一切都幾乎要將她壓垮。

“好孩子,哭出來。父親就在這裡,別怕。”寧夏緊緊拽住席永的衣襟,好像救命稻草一般,哭得上氣不接下氣。

看著抱頭痛哭的父女倆,阿秀跟懵懵懂懂的小兒子也忍不住催淚,一家人抱成一團。

“唉——”席臻頭疼地看著這難以收場的畫面,因為席永活過來而不藥而癒的頭疼再度迸發。

不過他此刻並不想打攪大孫子一家發洩情緒,制住席雲的話頭,示意兩個孩子同他一道離開。

庭院只剩下寧夏一家人沉浸在他們的世界中。

戰爭十分殘酷,一個人的離開並不能阻止這次戰爭,每日都有族人犧牲,如同陸月華一般默默無聞地死在戰場上。

沒等他們哀悼死亡,就迎來了下一個。

禍不單行,福無雙至。鳳凰族之前的行為大概真的得罪了這片天地,鳳凰族精心構造的結界開始崩塌。

他們在龍族面前的優勢瞬間蕩然無存。

被好好保護在族地裡的青幼都將暴露在敵人的眼皮底下,鳳凰族已經不能在等了。

他們必須做出選擇。